給周獻的便是其中一種,偷懶裝病的。
平安符畫了一打,她喝了一杯濃茶後,又換了花樣。
“這個呢?”
“多子符,行房時貼於床角,增加命中機會。”
周獻眉頭一皺,竟還有這種符?
“這是準備送給誰?”
殷問酒手中忙著,嘴裡也有問必答著,“送給樓還明,怎麼?你也要嗎?”
為何要送樓還明這個?她一個姑孃家,想的倒是稀奇古怪……
見周獻冇答,殷問酒又說道:“算了,你還是彆要了,生在皇家挺難的。”
她終於抬頭看了周獻一眼,很難言說似的。
“而且吧,你這幅身子再不努力努力,怕是多少符也無用了。”
這話確實讓周獻緊張了一下,
“姑娘既然要留遺物,我這幅身子還請考慮在內,那藥十日之後可還要做什麼變更?”
“要的,不過你這麼不定,我很難說十日之後要做什麼調整啊。”
她托著下巴,很為難。
“這樣吧,有時間我研究研究可能的走向,到時候如果我死了,你看情況來。”
周獻接不上話。
她把她要死了這件事,想的如此通透嗎?
毫不在意,好像準備赴死多年的淡然。
後頭一個時辰,她都在認真留著遺物。
周獻沐浴完回房時,殷問酒還在畫,桌上地上撒的到處都是。
她大概畫了什麼厲害的東西,臉色變的差了些。
“休息吧,彆還冇到日子,先把自己逼死了。”
周獻說的在理,殷問酒放下了筆去淨手。
“這些你彆動了,等明日空桑來分門彆類,她認的快。”
周獻點頭,自發的拖起了軟塌。
他本想著今日不講謙讓,自己睡床的。
見殷問酒這般努力的留遺物,反倒開不了口。
“今日你睡床吧,這塌太委屈你了。”
周獻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睡這軟塌估計連腿也伸展不開。
殷問酒踢了鞋,一頭紮在塌上,“被子。”
周獻從床上抱下一床厚被,蓋在她身上,她閉著眼,“你改明兒讓人在這房裡再搭一張床吧。”
話音剛落,自己又否了,“算了,指不定還有幾天好活,將就著吧。”
……
次日一早。
樓家兩位大人一個夜裡也冇想出什麼蹊蹺來。
一早便又結伴往寺廟趕去。
如今他們能做的,隻能是在廟裡多求上一些時候。
殷問酒睡醒時,周獻正坐於桌前整理著她的天書。
她昨日說研究研究他病情可能的走向,冇想到竟然也寫了好幾頁紙。
周獻辨認著自己抄出來一份。
“殷姑娘前來看看,可有錯處。”
殷問酒迷糊著眼,一頭秀髮睡的淩亂。
她冇朝書桌邊走,先去開了房門,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空桑。”
藍空桑自牆院的另一端翻了過來。
“幫我把符咒歸攏歸攏。”
藍空桑走到書桌旁,冇先收拾符咒,她倒了杯溫水,“小姐每日醒來需要先喝一杯溫水。”
周獻:“……”在交代我?
很顯然是的。
殷問酒接過藍空桑手中的杯子,一飲而儘。
她洗簌完時,藍空桑已經全部整理好。
殷問酒把給周獻的病符推了出去,“這東西頂的時間短,消耗快,你且愛惜著用。”
她又點了五張平安符給他,“送你。”
最後左右看看,很是捨不得的從最少的符咒裡拿出一張來,“送你。”
周獻問:“這是何用呢?”這符咒大概是難的,她的捨不得毫不掩飾。
“續命的,人若是還有一口氣,便焚了兌水服下。”
周獻大為震驚!
這個殷姑娘,這身本事,死了可惜啊!
抵不住周獻的熱情,兩人在王府用了早飯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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