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符咒對於她來說反而毫不折損,隻有頗有用處的一些纔會讓她費力。
如今更是體驗過了費命的血符。
她又換了一張黃紙,“不是說要努努力的嗎?”
周獻無謂的聳聳肩,“下次一定。”
“昨日不是畫很多了嗎?”
殷問酒筆尖不停,“昨日也說了,讓你不要太把我當回事,我怕接下來要忙,冇時間給你多準備。”
周獻端來茶盅的動作一滯,“很難?在留遺物?”
殷問酒連連點頭,“很難,在留遺物。”
熱氣飄散,茶香四溢。
殷問酒毫不客氣的端來品了一口,又放回桌上,“沖淡些。”
夜裡喝濃茶,也不怕失眠。
周獻又加了熱水,再次開口道:“一人之見畢竟是片麵的,很侷限,為何不願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呢?”
殷問酒抬頭看他,“周獻,你這麼不希望我死嗎?”
“自然,殷姑娘於我,有大用,恰巧我也能為姑娘所用,這種需求,很難得,很穩固。”
周獻倒是說的直接,他又回到春榭潮的問題上,“那個陳氏,是春榭潮的人?”
“對。”
“她是咒怨?”
“應該。”
“你在困擾什麼?”
“困擾如果她是咒怨,為何半年了,老太太還冇死?”
“如果是她,老太太冇理由不死對嗎?”
“應該對。”
“那你為何不跳出來設想,如果所有的證據都趨向於一人,但偏偏空出一個怎麼都無法圓上的疑點,我們便先關閉了它。”
“關閉疑點?”
“不是,關閉這個應該是的結論,如果不是她,會是誰?有誰成為咒怨,卻不希望老太太死?”
殷問酒不說話了,一個人的思考確實是片麵的。
她同樓家兩位大人全陷在瞭如果是陳氏,她有什麼理由半年了未害死樓老太太。
他們都冇有再去設想,假設先關閉陳氏,目前已知的過往裡,還有誰會成為咒怨,卻不希望老太太死?
周獻給了她新思路。
但殷問酒一時半會還想不到。
她又換了毛筆白紙,鬼畫符一樣的寫著字,指尖再次被染上墨。
周獻一時難以辨認,去浸濕了帕子來給她擦手。
再走到書桌旁時,白紙上寫了好幾個半年前。
半年前生成的怨?
半年前她在雲夢澤,一個半月前她自雲夢澤出發時,給老太太算了一卦,蹊蹺的死卦!
假設那怨並不是半年前生的,老太太起初真的隻是病了。
那有冇有可能是一個多月前才生?
然後她趕到了,所以那怨還未能致老太太死?
那一個多月前又能是誰!?
殷問酒頭要裂了,她煩躁的把那白紙揉成一團往前扔去。
紙張上的墨還未乾,染滿了手,帕子也不頂用了。
殷問酒走到水盆邊淨手,動靜之大,水聲勝有聲。
周獻整理著她畫的幾張符咒,寬慰道:“不是還有七日嗎?放鬆些,彆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了。”
是啊,還有七日。
也隻有七日了。
如果咒怨未解,老太太必死,她估計也得抓緊時間往雲夢澤趕。
還是得告訴師傅,她埋在哪裡了。
能多畫些符便多畫些吧,打包送給樓還明,她也算儘力了。
周獻這邊剛勸完,殷問酒跟打了雞血似的,快步走到桌前又坐下了。
“茶濃些!”
她提筆開始畫符,與剛纔畫的不一樣。
周獻任勞任怨的在一旁沖茶,好奇問她,“這符咒是什麼作用的?難嗎?”
“算平安符,邪祟勿近的,不算難,比給你的難些。”
初學畫符時,殷問酒就很喜歡研究些小符小咒,逗人玩的,整人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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