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蕭恪已經派人事先上門送過名帖了,薛家的人知道蕭恪下午要來,因此家主薛浦的弟弟薛淳早早等在府門內,一見蕭恪下了馬車,當即迎上前,笑嗬嗬道:“賢侄,老夫可等你多時了。”
蕭恪雖不認得薛淳,可見他中年模樣,又稱自己為“賢侄”,便拱手施禮道:“是晚輩來遲了,還望世叔見諒。”
“哈哈哈,不遲不遲,來得正是時候。”薛淳撫須哈哈一笑,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蕭恪,心中暗暗不住點頭。
事實上,他之所以親自出大門迎接蕭恪,不僅僅是家主薛浦的意思,他自己也想親眼見一見蕭恪,隻因為他正是薛翎的父親。
雖說薛淳不反對薛家用自己的女兒去和蕭家聯姻,可不管怎麼說父女親情血濃於水,他作為父親都得出來看看薛家為自己女兒挑中的夫婿到底如何,若是實在不堪,自己跟女兒也好提早有個心理準備。
不過如今薛淳看蕭恪長相俊美過人,舉手投足間氣度不凡,言語間更是謙遜有禮,心中對他很是滿意,感覺他與自己的女兒倒是良配。
兩人談笑間,薛淳很是客氣將蕭恪請進府內,嘴上還不忘說道:“家主聽說賢侄要來,特意吩咐府裡的人準備了家宴,叫上了幾個與賢侄年歲相仿的族人作陪,還請賢侄務必賞臉,留下來吃頓便飯。”
“家主實在是客氣了,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蕭恪嘴上客氣,心中卻是心知肚明,猜到這些作陪的族人中必然有薛翎,實際上這場家宴就是薛家給自己和薛翎安排的相親宴。
這個時代的社會風氣更接近另一個時空的隋唐,對未出閣的女子也冇有那麼多限製,大多數女子在嫁人之前也是可以拋頭露麵見客的。
不過蕭恪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果這位薛家小姐天姿國色風華絕代,自己可以應允這門親事,可如果她實在是容貌欠佳,他便要隨便找個理由提前告辭了,回去之後便要大嫂回絕掉這門親事,另給自己找一個才貌俱佳的妻子。
兩人邊說笑邊走,一路寒暄,很快走到了後院,可此時一個丫鬟卻匆匆跑過來,看得出她神色很是焦急,但她看了一眼站在薛淳身旁的蕭恪,隨後上前附在薛淳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丫鬟到底說了些什麼,薛淳麵色逐漸變得陰沉,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蕭恪,乾笑兩聲,故意輕描淡寫道:“賢侄見笑了,我夫人突然有些急事找我,老夫看來失陪片刻了,請賢侄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世叔言重了。”蕭恪淡淡一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不過從薛淳的麵色上猜到事情並不簡單,隻是自己也不好多問。
隨後,薛淳喚來薛府的管家領蕭恪去家主薛浦的院落,自己則往另一個方向匆匆走去。
薛淳怒氣沖沖走進一處幽靜雅緻的彆院,快步走到一棟小樓前,隔著門就聽到自己妻子楊氏苦口婆心的聲音:
“翎兒,你就聽為娘一聲勸,去見見那個蕭恪吧,也讓我們薛家對他有個交代,若是見過他之後,覺得他實在是不堪,為娘也會替你去求家主和主母,不會逼著你嫁給他的。”
“娘,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見蕭恪的。”隨後,屋內傳來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雖然語氣輕柔,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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