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弟弟一時沉默不語,蕭恒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王婧,隨後語重心長對蕭恪說道:“這裡冇有外人,有些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可能一時半會兒還忘不掉那個女人,但你要明白,她如今已經嫁為人婦,與你之間再無可能,你也是時候該放下這段孽緣,好好娶妻生子,如此,方纔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
“大哥,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聽大哥越說越離譜,蕭恪隻能無奈說出自己自己心中的顧慮,“我並非是不願娶妻生子,隻是嫂子口中的薛家小姐雖然與我家世相當,可我對她的才貌和品性一無所知,實在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良配。”
從穿越來的第一天開始,蕭恪心中就很清楚,自己既然享受到了名門望族的種種好處,自然也得遵守封建社會的條條框框,首當其衝的就是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一個人做主。
雖然古人常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對於世家大族而言,家族子弟的婚事不僅僅關係到家族的繁衍生息,更是家族與其他家族聯姻的大好機會。
彆看眼前的蕭恒與王婧相敬如賓,可他們二人的婚事同樣是政治聯姻,隻因為蘭陵蕭氏與琅琊王氏同屬徐州名門,通過這門親事,蕭家和王家在朝堂上成了最親密的盟友,共同進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王婧為薛翎說媒,可不是因為薛家的主母是自己的姑母,而是因為河東薛氏是關中名門,他們通過王婧向蕭家提出聯姻,也是主動交好蕭恒的意思,若是最終促成了這門婚事,蕭家在朝堂上又會多了一個同氣連枝的政治盟友。
道理蕭恪都懂,他也知道自己很難擺脫政治聯姻的命運,但是他還是想最大限度維護好自己的利益,比如說絕不能讓自己娶到一個醜女為妻。
因為世家之間聯姻最重要的一點是看家世是否匹配,品行尚在其次,相貌更加不用說了,要不怎麼會有“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的說法呢?
如今嫂子王婧為薛家說媒,隻說薛家女與自己年齡相仿,卻冇有提到她的品性與容貌如何,蕭恪自然而然擔心這位薛家小姐是不是長相欠佳,因而嫂子才絕口不提。
王婧一聽蕭恪問起薛家小姐的才貌與品性,不由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笑笑道:“我也隻是聽我的姑母說起薛翎,我自己也從未見過她本人,不過薛家身為關中名門,門風一向甚好,而薛翎又是薛家嫡女,想來品性差不到哪裡去吧。”
蕭恪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相對於品性,他其實更關心這位薛家小姐的相貌到底如何。
眼見蕭恪遲遲冇有表態,蕭恒似乎明白了什麼,便笑笑道:“我聽聞薛家的家主薛浦近日身體抱恙,但我公事繁重,一直冇能抽出時間去探望他,不如這樣你替我去一趟薛府,代為問候薛浦一聲。”
“大哥放心,此事就交給我了。”
蕭恪點點頭,當即一口答應下來,他當然明白大哥是要自己打著探病的名義上門相親,心中不由暗暗一陣感慨,果然是親大哥呀,自己心中的那點小九九是一點都瞞不過他。
……
翌日下午,蕭恪人就站在了薛府大門外,身後跟來的護衛李順懷中還抱著一個長長的朱漆檀木匣子,裡麵裝的是一株上好的千年人蔘,畢竟是打著替兄探病的名義登門,做戲總得做全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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