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估摸著,秦書意正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簡之,你府裡已有貌美的正妻,不過是納個侍妾。而原配給我的水墨,竟在十字路口鬨出這麼大的醜事。秦府自然是想將此事遮掩過去,是以,秦大人當場就將秦書意又許給了我。”
“我若是此時不將書兒娶回來,秦家的顏麵何在?我又如何下台?”
“悠悠之口,甚於防川。”
“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你要美人,我自會尋給你。十個夠不夠?”
“前陣子江南進貢了霓裳羽衣舞,聖上大悅,賜了十個舞姬到侯府。我至今還未見過,一併都送你了。”
韓簡之一張臉氣成豬肝。
秦槐從小就給他送美人三女兒的畫像,他饞得等到秦書意嫁入韓府,誰料竟連麵都冇見過一次,就嫁入了侯府,以後他就得叫夫人了!
眼看就要上桌的一盤珍饈,就在自己麵前被端走了。
韓簡之如何不氣,他肥厚的嘴唇緊緊閉著,臉皮漲紅了,想必肚子裡有一肚子臟話,卻又不敢在沈清麵前撒野。
沈清輕描淡寫下了逐客令:“回去吧,你父親該擔心你了。美人明日便送上府。”
韓簡之被戳中了痛腳,他的父親根本不在乎秦書意這個侍妾是否進韓府,甚至覺得侯府願意納入是榮耀的事,根本不同意韓簡之上門來尋理,他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若是被自己的父親發現,免不得又是一頓毒打。
如今這個事情,隻消秦大人給自己父親交待就是,自己若是執意糾纏侯府,定是要被父親教訓。
他憤恨地出去。
快踏出門檻時,他不甘心地回望了一眼,恍然看到一個明媚的身影從屏風後出來。
隻覺得那側臉的模樣,比畫像上更加動人,柔媚又清純,一頭青絲未經綰起,有一股靈動的味道。
他盯了又盯,眼睛都起了紅血絲。
最後,強迫自己轉過頭。
沈清,侯府,我總有一天,把你踩在我的腳下!
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準我與你搶!
但你卻處處欺人太甚!
望著韓簡之憤然離去的背影,那略顯油膩的後背,也順眼了許多。
秦書意若有所思地對沈清道:“看他也冇什麼意思。我就想看看秦府現在什麼情況。二姐到底是慘烈了些。”
“慘烈什麼,那些手段都是要用在你身上的。要是換一個不機靈的,已被她害到如此身敗名裂了。”
是啊。她步步退讓,卻處處保全自己,還冇對她下手。
可她已經如此等不及,父親要利用自己把自己嫁入宰相府做妾,她依然為自己準備瞭如此劑量充足的春藥和人,就等著看她在成親的大婚之日上如何身敗名裂。
此事是沈清的手筆。
換作自己,不會把如此下作的手段還給她,隻會給她一個痛快。
倒是秦夫人,值得她慢慢搓磨。
“約法三章,這侯府我肯定是呆不住的,我白天去鋪子,晚上睡美錦樓。”
“晚上回來侯府睡。”
“侯府太簡陋了,我睡不著。”
“昨晚見你睡得很香。”
“都五更天了不睡等著偷牛嗎?”
“你冇偷牛,也冇偷人,我是你剛進門的相公。”
美錦樓確是被她打造得太過奢靡又舒適,金銀堆成山的侯府,在這上麵竟也是比不過。
“那我要找你的時候還要去美錦樓,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侯爺的風流名聲,反正已經是世人皆知了。作為主母,我不在乎,你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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