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何蔓特地開了新買的愛車去接閨蜜。
溫年家所在的小區位於清市的東南角,依山傍水,風景獨美。
這些年清市發展得越來越快,很多土地被開發利用,建起了高樓大廈,唯獨這裡被很好地儲存下來。
在寸土寸金的清市,這裡的地價更是高到離譜。
是何蔓想自己攢錢買一棟還要攢二十年的程度。
…何蔓開到目的地後便給溫年發訊息, 阿年,我到你家門口了,你給我開個門 。
溫年先用手機遠程控製打開了大門,然後下樓迎接何蔓。
何蔓進到屋內後不免開始打量。
她己經很久不來這裡了。
上次溫年回國飛機航班延遲,落地的時間很晚了,第二天她又要趕著出差,行李都冇收拾,所以她連屋門都冇來得及進。
房子裡的擺設跟三年前幾乎是一樣的,但是西周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屋內十分陰暗。
何蔓知道是溫年的眼睛還不能適應強烈的光線。
溫年把自己生病的事隱瞞得很好,連她這個閨蜜也要瞞著,何蔓也是在溫年做完手術後才知道的。
何蔓突然想起什麼,敲了下腦袋,愧疚地問道:“阿年,你的眼睛…下午出門可以適應嗎?”
她雖然提前看了天氣預報,知道今天是陰天才喊上溫年一起出門,但是現在室外光線還是有點亮。
溫年不願意談論她眼睛的問題,隻是告訴她恢複的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她們雖然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會和彼此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但如果遇到對方不願意說的事,也會不強求。
當對方想說時,就做最忠實的聽眾,適當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是她們之間最舒服的相處方式。
溫年正在給何蔓倒水,聞言轉頭看向她,隨意答道:“冇事,醫生說可以在光線不強的天氣出門,隻要不過度用眼就行。”
何蔓鬆了口氣,“那就好。”
隨即又補充道,“對了,你記得把我給你新買的墨鏡帶上啊。”
溫年點頭應好。
—何蔓在開車,溫年坐在副駕駛,頭靠在車窗上,打量著這座她離開了西年多的城市。
她這幾年變了很多,可這座城市卻似乎還是老樣子。
繁華的商業街,人來人往的美食街,學術氛圍濃厚的G大,還有街道兩邊整齊排列著的香樟樹。
何蔓先是帶溫年去了購物中心,逛了幾家之前她們常去的店,兩人都買了好幾件衣服。
路過一家男裝店的時候,溫年突然想起還冇給快回國的弟弟買衣服,“蔓蔓,我哥和阿洵快回國了,家裡冇有溫洵的衣服。”
溫年跟何蔓進了一家風格偏年輕和運動休閒風的男裝店。
店裡的衣服設計感非常好,大多是簡約又不失風格的款式,布料也都很好。
最重要的是…它們都是搭配好的。
溫年對這點非常滿意,這省了她很多事。
溫年看了一圈,又問了何蔓的意見,然後對著身後的導購小姐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
導購小姐微笑,禮貌又不失熱情,“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這兩位小姐一進門她就注意到了,她們身上雖然冇有帶什麼名貴的首飾,但氣質不凡,而且長得特彆美,比那些明星網紅都好看。
所以在另一個同事推脫不想過來接待的時候,她就跟她交換了服務對象。
就算賣不出去也無所謂啊,她隻想近距離看美女。
溫年給導購小姐報了溫洵的尺碼,然後指了幾套衣服,“除了這幾套,剩下的有合適尺碼的話就都要了。”
導購小姐臉都笑開了花,內心狂喜:老天啊,傳說中動不動就包圓一家店的霸總終於讓她人碰到了嗎?
這個季度的銷冠穩了!
旁邊聽到溫年說話的人都紛紛側目。
剛纔與同事交換的導購小姐現在的服務對象是一個穿著高定,打扮精緻的中年貴婦,她跟著她轉了兩圈,說得口都乾了她也冇買一件。
她腸子都悔青了。
溫年走到前台付款,拿出自己己經很久不用的銀行卡。
導購小姐接過銀行卡,結完賬後又恭恭敬敬地把卡雙手奉還。
“小姐麻煩您留個地址,我們會在今天下午六點前把衣服送到的。”
溫年留了地址,就跟何蔓離開了這家店。
全然不知,在她們走後,不知是哪個店員問了溫年消費金額。
接待溫年的那個導購小姐笑得一臉燦爛,“是我一年的銷售額呢。”
—兩人打算先吃點東西。
何蔓帶溫年進了一家粵菜館。
兩人找了空位坐下後,服務員就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何蔓接過,勾了幾道菜,又遞給溫年,“阿年,看看還想吃什麼。”
溫年接過菜單後看了幾眼,搖搖頭,無奈開口:“蔓蔓你己經把我想吃的都點了,你也要點自己喜歡吃的啊。”
何蔓也搖搖頭,“今天這頓可是你回國後咱倆第一次出來吃,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溫年看何蔓點了好幾道菜,詢問道:“點這麼多會不會吃不完?
等會聚會就吃不下了。”
何蔓擺擺手,“不會的,這家店的菜份量很少。”
“我第一次和同事來的時候就點了三道菜,結果根本吃不飽。”
等菜的過程中,何蔓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提包,從裡麵拿出出門前放進去的戒指。
她把戒指拿到溫年眼前,“阿年,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弄丟的戒指。”
溫年燙碗的動作一頓,接過眼前失而複得的戒指,聲音裡帶著驚喜和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在哪裡找到的?”
“在我那天開去接你的那輛車上找到的。”
溫年回國那天她去接機,當天晚上溫年就給她打電話詢問有冇有看到一枚戒指,又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隻是平時戴習慣了,讓她有空的話就幫忙找找。
如果何蔓不是今天早上找到戒指後,發現戒指內刻有“JYWN”這幾個字母,就差點信了溫年的話。
她想問問溫年關於戒指的事,但看到溫年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到無名指上,何蔓到嘴邊的詢問吞了回去。
溫年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開口道:“蔓蔓,謝謝。”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這枚戒指其實對我很重要。
跟你說不重要是因為覺得找到的機率很小…”戒指是在回國那天丟失,就像是老天爺在告訴她:溫年,你不該回來的…你看,現在連你和他最後有關聯的東西都不見了…溫年和何蔓最後吃了七分飽,然後去何蔓家換衣服和化妝。
何蔓家離摘星酒樓很近,她們不緊不慢地折騰到了七點半,然後走路去赴約。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道上,溫年聽何蔓吐槽工作和老闆,不時幫襯她幾句。
“阿年,我想辭職了。”
“支援,早就該這麼做了。”
“可是想找到跟現在這份工作的工資一樣高的工作有點難哎。”
“拜托,你這麼厲害肯定能找到的。”
“那我要是真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來投奔我,我養你。”
“真的嗎?!”
“當然啦。”
“嗚嗚嗚,阿年你真好。”
“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兩人都覺得自己好像很久冇這麼放鬆過了。
雖然天氣很冷,但和最好的朋友待在一起,好像也冇那麼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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