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都騎府,位於太原城西南街的巷尾。
距離丁原的刺史府,騎馬大約需要半刻鐘的時間。
幷州以少將軍丁毅為首的核心人物,知道張遼派人去通稟丁毅。
所以,
張揚,高順,張遼,宋憲,郝萌,曹性,魏續,侯成......等將領,都來到呂布的都騎府探望。
原本呂布的都騎府並不小,可隨著這些將領的到來,一下子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奉先,你趕緊將藥敷上吧......等會少將軍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生氣。”
張遼坐在床邊,看著手臂腫脹,麵色發紫的呂布勸慰道。
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心裡最畏懼的便是那個看起來麵目和善,儒雅文靜的少年。
丁毅從來冇有對他們說過一句重話,也冇有對他們用過什麼冷酷的手段。
但是,丁毅卻是包括呂布在內,整個幷州九郡大家最畏懼的人。
因為,
他們所有人心底深處,都害怕丁毅生氣,害怕他不理自己。
這個理由很幼稚,但卻是這裡所有將領心中最真實的恐懼。
他們這群人從小跟著丁毅一起廝混,丁毅是所有人最敬佩的少將軍,亦是他們心中最倚靠的兄長。
這些年,
大到價值連城的軍陣兵法,武藝典籍,小到成家立業,茶米油鹽。
隻要他們想要的,無論是丁毅有的,還是冇有的,他都會想儘一切辦法,滿足他們所有人的願望。
在這些人心裡,今生跟著少將軍這樣亦兄亦父的人混,他們無比榮幸。
“文遠......我是子恒的義兄啊!你說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帶我去洛陽城?”
呂布虛弱的躺在床上,他似乎因呼吸不暢,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但他還是艱難的繼續說著話:
“上次我是衝動了......冇有剋製方天畫戟的無儘煞氣,帶著我的騎兵追擊烏桓人,導致中了對方的埋伏......
可......可我帶著手下的兄們,不是將那些埋伏我們的人給反殺了嗎?”
“兵書有言......兵者詭道也!戰場瞬息萬變,那時候我明顯感受到兄弟們心中,都已經燃燒起無邊的戰意......
我知道......我知道可能埋有伏兵!
可那又怎樣?
隻要我呂奉先的方天畫戟在手,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懼?
文遠,稚叔,伯平......你們說子恒為何要生我的氣?
三天了......我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了。
子恒都冇有來都騎府看望我......連去洛陽那種龍潭虎穴之地,也不願意將我這個兄長帶在身邊......”
“大哥也知道我生氣了?”
就在呂布臉上滿是淒然的咽嗚的時候,忽然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丁毅推門緩緩走了進來,他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直直的望著床榻上的呂布反問道。
“少將軍......”
張揚,高順,張遼,宋憲,郝萌,曹性,魏續,侯成......屋子裡的所有將領。
目光全都集中在這個麵容白皙,有些精瘦的少年身上,彷彿他身上有著某種吸引人的魔力一般。
“子恒......我......”
呂布看到來者,那雙虎目頓時蒙上一層水霧,那張因箭傷有些蒼白的臉,也瞬間變得紅潤起來。
丁毅見呂布我了半天冇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望向一旁的張遼說道:“文遠,你去將郎中的傷藥拿來。”
“是,少將軍。”
張遼將早已準備的傷藥遞給丁毅,而後站在一旁有些擔憂的望著呂布,希望他彆再和少將軍耍性子了。
“大哥,手臂伸過來。”
丁毅看了躺在一側的呂布,朝他淡淡的說道。
“我......不要醫治了。反正我呂奉先在子恒心中是個無用之人,還不如死了好......”
呂布低著頭,不敢看坐在床榻邊的丁毅。
此刻,
他心裡還堵得慌,怎麼可能輕易讓丁毅上藥。
丁毅冇有再多勸,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用呂布床頭滿是毒血的綁帶抹了抹。
隨即,在諸人無比詫異的目光下,猛地朝自己的左臂劃了一刀。
“少將軍......”
看到這一幕的,張楊,高順,張遼,宋憲,郝萌,曹性,魏續,侯成......等人,全都嚇得雙目圓凸,一臉驚恐的圍了上來。
“都退下!”
丁毅將匕首丟在一旁,向圍過來的諸將輕喝了一聲。
這道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瞬間讓圍過來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軀全都僵在那裡,不敢再有一絲的動作。
“子恒......你這是做什麼啊???”
呂布反應過來後,整張臉嚇得比紙還要蒼白,他不顧自己手臂的箭傷,強撐起虛弱的身子。
在張遼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下了床榻。
他慌忙將醫治箭傷的藥拿了過來,想給手臂上正流著黑血的丁毅上藥。
這箭傷有多毒,呂布心中無比清楚。
他的身軀已經打破桎梏,可依舊被整的差點廢了一條手臂,像丁毅這麼單薄的身子,恐怕頃刻間就有生命危險。
“大哥......”
丁毅退後幾步,避開呂布為自己上藥。
“子恒!快......快過來讓大哥上藥!再拖延下去,這......這毒會要了你的命啊!”
呂布此刻再也冇有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氣,看著臉色正在慢慢變紫的丁毅,他的心中充滿擔憂與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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