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銘斜了一眼田小虎,歹毒提醒,“你忘了啊,上次被你家婆娘撓的,那一臉都是血印子。”
田小虎:“……”
他惱羞成怒,“哥,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人咋這樣啊?我承認我婆娘是凶了點,那是她溫柔的時候你冇看見!”
田小虎發動貨車,逼逼賴賴,“哥啊,你信我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真就是男人一生的夢想!”
說罷,他嘿嘿一笑,“你當我現在這麼努力賺錢是為了啥?還不是想我老婆兒子能過上好日子嗎?”
宋修銘:“?”
他相當嫌棄的看了一眼傻笑的男人,自信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你放心吧,我宋修銘這輩子肯定不結婚。”
田小虎:“……哥,話彆說太滿了。”
“不可能,我說不結,就不結!”
~
彼時,白冉揹著鐵鍋,後頭綁著火車路上要用的行李,撅著屁股吭哧吭哧的往白新建上班的廠子趕。
白月和白鳳白龍姐弟仨是很可惡,可原主一生的不幸,是白新建和白母造成的。
這倆,纔是罪魁禍首。
舉報信早就寫好了,樁樁件件羅列的相當清楚,包括白新建年輕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事兒都寫上去了。
要感謝,還得感謝原主的透明,偷偷摸摸知道了好多秘密。
嘖嘖嘖,現在用起來,還真是手到擒來啊。
白梅那兩口子也不是啥好東西,想把原主說給家暴男,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塊送進去。
白冉將舉報信丟進了保安亭,撅著屁股吭哧吭哧騎車到了白梅對象的工廠,重複以上操作。
再看時間,淩晨三點半。
火車是五點半發車,也就意味著還有倆小時……
白冉看著近在咫尺的醫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二十分鐘後,白冉閃現醫院。
望著走廊上,睡成死豬一般的白新建,白冉蒙著臉,悄無聲息的靠近,快速卸掉了他的下巴,趁著他還在疼痛中冇反應過來,蓋著他的臉,劈頭蓋臉一頓猛揍。
爹了個巴子,想想自己真善良,揍人都挑著他在醫院的時候揍,自己前腳揍完,後腳就能治傷。
真是便宜他了。
揍完了,白冉扭頭就跑,不能停留太久,萬一被抓著,笑死人了。
她風風火火跑路,撅著屁股吭哧吭哧蹬著自行車往火車站跑。
五點的風還帶著涼爽,白冉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向過去告彆,向未來致敬!
喲謔~
~
火車上人擠人,白冉帶著自行車也不大顯眼,主要是這車上還有豬崽、羊羔、小公雞……
比較起來,白冉這個除了占地方大了點,至少不臭人啊!
本來這一車廂的知青對白冉帶自行車還有點意見,可對比一下隔壁車廂隨時拉屎的動物們。
他們齊刷刷沉默了,甚至有些慶幸,白冉帶的這玩意不拉屎。
上了火車,白冉找著位置就睡了,手一直死死攥著自行車的把手。
萬一把車子搞丟了,那就麻煩了。
火車上人來人往,雖然吵鬨,但這對一宿冇睡的白冉來說,不足為懼。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
白冉揉揉眼睛,藉著挎包的掩護,從大平層的餐桌上拿出來了三個雞蛋,又撈出來一小罐子醬菜。
大平層的時間是靜止的,東西放進去是啥樣,拿出來就是啥樣。
好訊息是東西不會損壞,壞訊息是裡頭養不了任何活物。
不過白冉也不挑剔,有個金手指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做人不能太貪婪了。
三個雞蛋下肚,白冉覺著自己活了過來,掏出來水壺,喝了一大口熱乎乎的茶水,渾身上下都舒暢了。
“你醒了呀?”
和白冉搭話的是坐在她對麵的一個小姑娘,剪著乾脆利索的短髮,留了一個齊劉海,長了一張精緻的娃娃臉。
白冉不動聲色,“你好。”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洪雪,是到東北那旮遝下鄉的知青,我看著你坐在知青專列上,你也下鄉?”
“對。”
洪雪唇角抽搐。
她訕笑一下,“看你,還挺別緻的。”
白冉不明所以,“嗯?”
洪雪指了一下旁邊的自行車,又指了一下她放在腳側的包裹,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是個鐵鍋的形狀。
“下鄉都是帶行李,你這自行車跟鐵鍋是啥情況啊?”
白冉眨眨眼,“帶著方便。”
也是。
下鄉之後總歸要做飯吃飯的,自行車的話,出行也是很有必要的。
“對啊,”洪雪笑眯眯的,“你是那個公社的?”
“花貓公社的。”
洪雪的眼睛瞬間亮了,“我也是花貓公社的,那咱們以後還能搭個伴兒呢。”
提到了公社,知青們就有些躁動起來了。
都是大姑娘小夥子,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茫然、不安、無措,都是正常的。
“我也是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白冉下意識扭頭看,是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一笑,臉頰邊有倆小酒窩,濃眉大眼,是這會兒大家都喜歡的長相。
有了人開頭,知青這會兒就開始找組織了。
興許是有些鬧鬨哄的,一個氣質清冷的小姑娘不耐煩了,“吵死了,就算是現在找到了一個公社的,又能怎麼樣?
一個公社裡麵,少說也有七八個大隊,分到哪兒,還不一定呢。”
“就是就是,一群冇見識的。”
搭腔的是一個男娃,滿臉青春痘,白冉用自己的火眼金睛稍微一鑒定。
嘿!
您猜怎麼著,舔狗。
“管你啥事兒?”
白冉嗆了一句,男娃想說啥,清冷氣質的小姑娘抬手製止了,言簡意賅,“好了張峰,彆跟這群土包子計較,跌份兒。”
洪雪翻了個白眼,親親熱熱的拉著白冉說話,“那咱們還有很大概率能分到一起?”
“興許。”
白冉正在盤算自己到了鄉下該怎麼做。
冇多少談話的興致,怔怔出神,洪雪和麻花辮倒是聊上了,麻花辮愣是憑藉自己的漂亮臉蛋,拿下了隔壁的位置。
湊在一起聊天,相當方便。
白冉出神的時候還聽了兩耳朵,麻花辮叫許芝芝。
火車上的三天,白冉欲生欲死,不過友誼有時候來的挺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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