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稀裡糊塗的走了,白家人很高興,當然高興的時間也不長久。
“哎呀,我滴個老天爺,你們還能笑出來呢,小龍那孩子不知道被誰打了。
手都讓打劈叉了,現在已經送醫院去了,你們趕緊的帶上錢去看孩子呀。”
白家人:“???”
白母聞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鄰居看見白家人還在狀況外,又重複了一遍。
白母一聽這話,整個人就不行了,腿腳發軟,白眼一翻就要倒啊。
就連白新建都懵了。
“小龍、小龍咋了?你彆嚇唬我們呀,小龍可是我們家的命根子。”
五個孩子,四個女娃,也就剩下這一個傳宗接代的頂梁柱了。
白新建懵逼,不是冇有原因的。
一個兩個都慌了,還是白冉最鎮定,看起來對這個訊息也不咋意外,“嬸兒,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小弟的事情,我們知道了,我爸媽馬上就過去。”
嬸子本以為自己跑一趟能得點好處來著,誰知道,彆說是雞蛋了,連個雞毛都冇摸著。
心裡不情願,當場就嘟嘟囔囔的,“嗐!你們真是,平時看你們不是挺能耐的麼!
這咋一遇見事就不行了呢?要規矩冇規矩,要啥冇啥的,傳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白家人還在崩潰、傷心,暫時冇人注意到這來通風報信嬸子的不滿。
白冉看出來了,但,那又怎麼樣?
家裡的雞蛋,往後她都要打包帶走的。
少給一個是一個,更彆提,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呢!不懂人情往來,哎媽呀,太應該了。
嬸子罵罵咧咧的走了,白母跟白新建抬腳就走,臨走前還不忘吩咐白冉三人,“把桌子收拾了。”
白月和白鳳度對視一眼,齊刷刷換了一個表情,“媽,我們也擔心弟弟,我們跟著一塊去看吧。”
白母感動,“好孩子,媽平時冇白疼你啊!”
眼看著他們要走,白冉又慢騰騰的說了一句,“媽,你忘拿錢了。”
冇錢可冇辦法治病。
白母拍了一下腦袋,“哎喲,這都給我著急忘了。”
“砰!”
門被關上,白冉看了一眼狼藉的桌子,慢悠悠的進了白新建那屋子,翻找了一通,扒拉出來兩個藏錢的地方。
一個裡頭裝了三根小黃魚和五十張大團結,剩下一個藏了零零碎碎一堆錢票。
白冉很滿意,將東西迴歸原位。
洗漱一下,心裡琢磨著去弄點蒙汗藥,不然的話,搜刮家裡的動靜太大,回頭給他們都吵醒了。
到時候就歇菜了。
閉上眼,白冉睡得很沉,白新建和白母在陪床,半夜的時候,白月和白鳳倒是回來了,看都冇看桌子,回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白冉爬起來就溜達出門了。
白母累了一夜,回來不單單冇有熱菜熱飯,還瞧見了一片狼藉,差點把肺管子氣炸了。
找白冉算賬冇找到,直接跑到白月和白鳳的屋子裡破口大罵。
當然,這一切都跟白冉冇啥關係了。
她揣著錢,喬裝打扮之後,溜溜噠進了小巷子。
“你要啥?”
“給豬吃的藥,能給豬藥倒的那種,”白冉憨厚老實。
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眼白冉,不耐煩的,“冇有冇有,你抓緊走嗷,彆耽擱我事兒。”
白冉冇放棄,“大哥,幫幫忙吧,俺們家那豬忒嚇人了,咬人,我這不就尋思著給它藥倒了之後,好宰了吃肉麼!”
宰豬!
男人眼珠子瓦綠。
“你要宰豬?”
“嗯呢,”喬裝打扮的白冉,臉上掛著兩坨紅,一笑,憨厚的不要不要的,“大哥,你要豬不?
俺們家人少,宰一頭豬根本吃不完,就尋思著換點東西出去,您看這……”
“要要要!”
男人激動的要死要活,“你等著嗷,我這就給你拿!”
藥到手了,男人還在興奮,“那啥,你們家能收拾來麼?實在不行,我們過去吧。”
白冉:“……”
你過去了,自己這不就露餡兒了麼。
她咧嘴,“不成啊,俺們這都是偷偷摸摸整的,你們臉生,一進去,指定被髮現了。
還是俺們慢慢收拾,到時候運出來,大哥可得給我一個高價嗷。”
“放心吧!”
白冉走的時候,那漢子還跟著她揮著小手,手裡掛著手絹,“妹兒,我等你嗷!”
白冉突然覺著自己有點畜生了。
又溜達一圈,白冉尋思著整點防身武器啥的,冇瞅見合適的,有些遺憾。
然後她就想起來了家裡那自行車了。
賣了吧!
就是不知道那自行車在哪兒。
回家瞅見自行車,白冉溜達過去,瞅見周遭冇人。
抬手,連車子帶鎖頭都給收大平層去了。
然後白冉整了個去而複返,把自行車賣了一百八。
嗯,這錢不就來了麼。
摸著兜裡的藥,白冉哼著小曲兒到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飽的,臨走前,打包了一份辣椒炒肉。
“要多多的辣椒,肉少少的放!”
“妥!”
出了國營飯店,白冉掀開蓋子,相當淡定的將藥倒進去了。
攪拌攪拌。
一把全藥倒!
回家咯~
到了家,白母對白冉也冇好臉色,罵罵咧咧的,“這一天到晚都不著家,你到底浪哪去了?
不知道一大家子好幾張嘴還等著吃嗎?尤其是你弟弟,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嗚嗚嗚……”
白母掉眼淚,白冉低著頭,硬生生擠出來兩滴眼淚,“媽,我明天早上就要下鄉了,我就想著給自己準備點東西。”
白母無話可說,擺擺手讓白冉滾蛋。
白冉冇走,拿出來一份辣椒炒肉,“我、我手上冇肉票了,就隻弄了點這個,媽,咱們吃點吧。”
白母想拿走,白月和白鳳不願意,“媽,小龍得吃點清淡的東西,肉能吃,辣椒不能,再說了,這裡也冇幾塊肉拿過去,小龍也得挑剔,不如咱們明兒直接給他買更好的。”
“對對對!”白鳳也跟著幫腔,“明兒給弟弟更好的,這個咱們娘仨吃了吧。”
白母也好久冇吃肉了,聞言,猶豫了一下,“要不然咱們娘仨吃?”
“好耶!”
白冉:“……”
爹了個巴子,真不是人,她就不能跟著吃兩口?
嗬!這裡頭加了料,吃吧吃吧,多吃點。
白冉冇吭聲,默默進屋洗起了鐵鍋。
倒不是多勤奮,主要是這鍋子她打算帶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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