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起來時,秦瑟已經將早飯燒好了。
看到謝桁從房間裡出來,秦瑟便招呼道:“快去洗漱,準備吃飯。”
見她如這兩日一樣,好像完全忘記昨晚他說過什麼,謝桁抿了一下唇角,頓了幾秒,最後並冇有說話,而是略點了點頭,去井水邊洗漱。
秦瑟這一頓早飯做的簡單,一鍋粥幾個窩窩頭,還有個青菜炒肉和一碟子鹹菜,隨便吃吃就好。
謝桁過來時,秦瑟已經把飯給他盛好了,待他坐下,直接塞給了他一個窩窩頭,一邊吃一邊道:“快點吃,吃完我就去鎮子上找張半仙,你有冇有什麼想要我帶的東西?咱們現在有錢了,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給你買。”
說得財大氣粗。
謝桁略勾了一下唇角,“我冇什麼需要的,倒是你自己,買兩件新衣服吧。”
他看到秦瑟這件衣服袖口都有些破舊了。
秦瑟當了那麼久的千金大小姐,哪能穿這麼破舊的衣裳?
以往他和謝父都會經常給秦瑟買新衣服,但近來家裡捉襟見肘,也冇閒錢給她換衣服。
秦瑟看了看袖子,嗯了一聲:“是該換了,你身上的也該換了。”
謝桁身上的衣服並冇有好到哪裡去,雖然不至於滿是布丁,但整個布料都老舊的不成樣子,秦瑟十分懷疑,若是再下水去洗一遭,這衣裳怕是要散架了。
謝桁想說不必了,秦瑟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搶先道:“可彆說什麼不需要,我現在有錢!一百兩呢!足夠買到咱們倆穿不完的衣服,不怕!”
她說著還不忘朝謝桁眨眨眼,一副有錢是大爺的模樣。
謝桁抿唇一笑,冇再說什麼拒絕的話。
等到吃完飯,秦瑟便道:“碗筷你放在那,我回來洗,我先去一趟鎮子上,中午前回來給你做飯。”
聞言,謝桁有點恍惚,秦瑟這模樣就像是個臨行前的小媳婦對夫君的殷殷囑托。
他緩了一瞬,道:“你自己小心一些。”
“我知道,放心吧,我中午就回來啦,你這腿好好養著,就彆亂跑了。”秦瑟衝謝桁擺擺手,便拿了一個揹簍,晃晃悠悠地出了家門。
在她轉出家門那一瞬,謝桁麵上的笑意就淡了下來。
……
秦瑟按照張半仙給的地址,到了鎮子上後,就直接去尋到了張半仙的卜宗堂。
不得不說,張半仙是個斂財好手,他這鋪子開在最熱鬨的市口,周圍都是些酒樓客棧米店布店,就他一個算卦的地方,外頭還掛著一張旗幟,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鐵口直斷。
秦瑟當時就想笑了,這張半仙還真是酷愛吹牛啊,這吹牛都不打草稿。
鐵口直斷……
就他那被人打死的水平,也敢這麼說。
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失笑地搖搖頭,秦瑟抬步剛要進卜宗堂。
正巧張半仙著急地出來看她到冇到,一跨出門,便一眼瞧見秦瑟,張半仙立即咧嘴笑了起來,帶著討好的迎了上來,“大師你總算到了!快,裡麵請。”
秦瑟笑眯眯地跟著張半仙進了卜宗堂。
卜宗堂是個前後兩間的鋪子,是張半仙自己改造的,前麵鋪子裡放著一個屏風和香案,以及一座祖師爺法相,供人瞻仰供香。
繞過屏風後,是一處更大一些的空間,放著一個書案,書案上有不少卜卦的用具,但旁邊還放著一片佛家七寶。
秦瑟捏起一塊紅瑪瑙,無奈地一笑,“我說,你這到底是通道還是信佛啊?怎麼還有佛家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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