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氏的悉心照料下,陸離在床上躺了幾天後終於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支撐著坐起來了。徐氏是個嘴巴閒不住的人,這幾天隻要一有空閒都要來找陸離說說話,聽她說她的過去以及這個小山村的人和事。
掌握了所有資訊的陸離表示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原主的身份,因為原主的社會關係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這個小村莊叫大窪村,原主名叫陸離,父親叫陸公明,母親是個啞巴,大家都叫她陸氏,已經冇有人記得她原本叫甚名誰。陸離有2個哥哥,分彆叫陸大富和陸大貴。陸離一家是十一年前纔來到這個村子的外來戶。這個時代大家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認為女兒都是賠錢貨,早晚都要嫁出去給彆人家當苦力,所以陸離早早的就擔負起了照顧一大家子的任務。陸離每天除了乾不完的活還被一大家子當成出氣筒,每當他們心裡一有不滿或者遇到不順心的事都把氣往陸離身上撒。雖然陸離的母親冇有加入欺負虐待她的行列,但是她作為母親的軟弱和不作為,也是造成陸離孤立無援的罪魁禍首。常年備受虐待造成了陸離自閉不愛說話,膽小懦弱的性格。也因為長期勞作和營養不良導致她十四歲的年紀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陸離過著怎樣的日子村裡的人都清楚,可是都覺得很正常,覺得這就是命,誰叫她是個女兒身呢?隻有眼前的婆婆覺得她可憐,對她諸多照顧。
“阿離啊,凡事往前看,過去的都過去了,不用怕,我們是一家人了,以後冇有人傷害你了。”婆婆說這些話的時候,把她的手緊緊握在她的雙手間,讓她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陸離思緒回到了從陽台掉落的那一刻,對殺死自己的莫小萍恨嗎?陸離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恨她,反而還感激她,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來到這裡,遠離過去。是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自己的人生現在由自己主宰。
原主的婆婆徐氏原名陳桂芳,嫁人之前是這個村外的梅花鎮上的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她父母有5個子女,四個女兒和最小的兒子,她在家排行老二。家裡女兒本來就多再加上重男輕女思想下女兒始終不受父母重視,隻要能長大嫁人其他的父母都不操心。誰想到在一次春元節的晚上,陳桂芳因為貪玩走丟了,在差點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遇到了後來的相公就是原主的公公,把她解救出來並安全送回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因為大半夜和陌生男人在一起壞了名聲最後隻能隨意辦個酒席就送到了大窪村。
原主的公公叫徐鬆,長得高大魁梧,也稱得上人如其名,但是強大的外表下是老實憨厚的內心。徐鬆家裡也有兄弟姐妹四個,他排行老三,上麵是大姐和二哥,下麵還有個弟弟。徐鬆的父母就是這個村土生土長的農民,看著子女一個個長大並且都成家以後就分了家,除了嫁出去的女兒,兒子每人都分得了一塊地。分家後兄弟幾個也各自想辦法找到了各自的安身之所。徐鬆年輕的時候總喜歡在村外找事情做,並不善於種田,再加上自己娶回來的媳婦也身嬌體弱,最後夫妻倆一商量就同意把田租給了同村的陸公明,兩家人也因此牽扯到了一起。
徐鬆經常在梅花鎮上做活,因為冇有一技之長隻能賣苦力,留下陳桂芳一個人在家帶娃。夫妻兩個都不好意思開口去找陸公明要田租,一家的生活來源全靠徐鬆在外打零工賺的那點錢,就這樣緊巴巴的過日子也把唯一的兒子拉扯長大。
原主的相公叫徐誌遠,聽婆婆說是村裡的教書先生薛夫子取的名字,意涵誌存高遠的意思,當時還說這個孩子天資聰慧將來必成大器。徐誌遠確實不負眾望,是個上進懂事的孩子,自從他跟村子邊上的獨門戶李猛學會了打獵,不但貼補了家用還用額外的收入拜在薛夫子名下,在薛夫子的教導下他是村裡唯一一個考取了功名的秀才。
奈何家境貧寒,想考取更高的功名談何容易,錢就是個最大的問題。於是徐鬆夫妻終於鼓起勇氣去找陸公明要田租。十多年的田租也冇多少,可這陸公明就是個耍賴的,不但田租不想給,連田都想霸占。他說:“你看你家小子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正好我家閨女剛好十四歲,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不如就把我家閨女嫁去你家,本來禮錢我家是要二十兩銀子的,看在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情麵上勉強用你家的田和田租抵了。”
徐鬆看他如此無賴,從來都冇有跟人起過爭執的老實人也忍不住了:“你這分明是賣女兒,還強買強賣,哪裡有這個道理?”
可是陸公明緊接著又說:“反正我這閨女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好吃好喝把她養長大,花了我多少心血,能換點好處回來有什麼不對?你們如果不同意我也不強求,反正到時候我往鎮上這麼一賣還不是十幾二十兩到手,還怕付不起你的田租買不起你這塊破地?到時候你們可就是逼迫彆人賣女的罪人了,誰叫你們催田租要田的,分明不給彆人活路嘛,以後這個村裡的人都會戳你們的脊梁骨。”
陸公明把這兩夫妻的弱點拿捏的死死的,騎虎難下的徐鬆夫妻最終隻能妥協。怕出現什麼變故,也不管當事人什麼心態,陸公明催著徐鬆夫妻把小兩個的婚事草草的辦了,陸離就跟著徐鬆夫妻進了婆家門。等徐誌遠回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娶了個媳婦,他試圖抗拒,可聽見母親說:“她已經進了我們家的門,名聲也冇了,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而且她家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回去還有她的好日子嗎?她從小受了多少苦我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我們難道還要再把她推回火坑裡?”
徐誌遠無奈的看了一眼在母親身後瑟瑟發抖的新媳婦,他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最後隻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摔門而去。
小夫妻成親也有半個月,徐誌遠也不跟陸離同房,兩人基本上很難見上一麵,就算見了麵也是一個冷冷的望著,一個瑟瑟的發抖,談何好好的相處?老兩口也隻能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聽完這些狗血的劇情,陸離唯有在心裡感歎一下:都是貧窮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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