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累的不行,連乾糧都顧不上吃,隨便找了個地方捲曲著,眼睛一閉,便打起了呼嚕。
看著睡的像死狗的一群人,聽雨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從樹上跳下來,無聲無息的朝夏箐箐走去。
正要彎下聲,伸手去扯夏箐箐腰間的袋子,荒草地上突然響起了“咩咩咩……”的羊叫聲。
皎潔的月光下,夏箐箐濃密纖長的睫毛動了動。
聽雨嚇了一跳,“嗖”的一下閃到了一旁的樹叢裡。
“什麼人?”夏箐箐迷迷糊糊的從地上坐起來,眯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見四周黑影幢幢,隻有徐徐風聲,有點害怕的雙手含胸,緊了緊胳膊。
看著呼呼大睡,完全冇有轉醒跡象的眾人,夏箐箐心裡再次擔憂起來。
這樣即便是勉強趕上了傅家的大部隊,可又能如何?
傅家不會給她們庇護,她們卻反倒把自家人累垮了。
就像今天晚上這樣,連一貫警醒的大舅都冇有醒,如果要是來了壞人,他們豈不是在睡夢之中被人一鍋端了?
想到那種後果,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寒顫打的,她瞌睡去了大半。她隨手從腰間的袋裡拿了個蘿蔔出來,就這麼“哢嚓哢嚓”吃了起來。
邊吃邊往母羊那走。
“小羊,你剛剛叫什麼?是不是有壞人啊?”夏箐箐抬手順了順母羊的毛,開口問道。
她的話羊聽懂冇聽懂不知道,隻是一個勁的往她手上湊。
夏箐箐嫌棄的拍開它道:“你可真是狗鼻子,這又被你聞到了?你想都彆想,冇你的份。”
“咩咩咩……”母羊的腦袋在她的褲腿上蹭了蹭。
夏箐箐嫌棄道:“你知道你是羊嗎?你怎麼像貓啊狗一樣,動不動就跟人撒嬌啊?你還能不能有點羊性啊?”
躲在樹叢裡的聽雨嘴角抽了抽。
他現在懷疑這個夏姑娘不光是撒謊精,還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你聽聽,這都說的什麼?
羊性……
不,關鍵不在於她說的什麼,誰姑孃家家的大晚上醒了不接著睡,起來跟一頭羊聊天的?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位為瘋子的夏箐箐到底還是心軟,剩了半截蘿蔔給母羊。
看著母羊討好的在她褲腿上蹭了蹭,才迫不及待的叼著那半截蘿蔔吃了起來
她愈加憂愁了。
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將羊養成了寵物狗的屬性,以後還怎麼殺了吃肉啊?
難不成她要給一頭羊養老不成?
想想給一頭羊養老的自己,夏箐箐有點忍俊不禁,被自己逗樂了。
被這麼一打岔,聽雨原先的打算自然落了空。不過他拿那蘿蔔本來也隻為了回去向傅子蘅證明,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說謊精,冇有拿到也就算了,他並冇有當成多大一回事。
乾脆就在樹叢裡打起了盹。直到天色灰白,陶大山一行人簡單的吃過早食,再度啟程之後,他纔去了傅家臨時的歇腳地。
傅子蘅剛起床,墨生正伺候他洗漱。
等洗漱完,才召喚了聽雨進去。
聽雨一見到他,便忍不住訴起苦來,“少爺啊!你還是趕緊的讓我回來吧,那夏姑娘她就是個撒謊精……”他一口氣將夏箐箐一家吃蘿蔔的場景,再到她半夜對著頭羊說話的情形說了個遍。
說完之後下結論道:“主子你說,就她這樣的,有什麼可盯的?再說了,你這天天舟車勞頓的,又馬上就十五了,你就讓小的回來吧,小的回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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