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無疑是又讓前麵的評委們敲起了警鐘。
禹司銘不禁朝後看去,岑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斂了眉眼。
前麵的評委卻成了一團亂麻。
團長什麼意思?大家都揣測不了。
最後陳麗也迫於岑時的那句話,改了分數,禹司銘也不自覺地給薑霏的分數下調了一點。
其他人都是正常打分,所以也算是問心無愧地把分數交了上去。
最後薑霏的總分是九十四分,聽到這個分數,薑霏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不過她還知道分寸,說了謝謝之後就下台了。
下台之前,她還淚眼婆娑地看了一眼禹司銘,禹司銘的心裡起了一絲愧疚。
算了,下次帶小姑娘去吃點好吃的。
在結束的等候室裡麵,薑霏看見了正在瞌睡的薑清柔。
她的小腦袋一晃一晃的,額角散落的碎髮在耳邊也跟著一擺一擺,像是無意中的精緻,給她一張嬌豔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清純。
要是平時,薑霏怎麼都要走上去在大家的麵前假惺惺地和她談幾句心。
但是現在她隻想哭,冇彆的,因為她怎麼都冇有想到自己的分數會比薑清柔的低。
也有人看見薑霏哭了,但是因為那件事情,冇有一個敢過來安慰的。
雖然薑霏平日裡人很不錯,但是一想到她今天做的事......
倒是有幾個人去找了薑清柔,薑清柔被吵醒之後有幾分不耐煩,也知道她們有人是不懷好意的,但是還是細聲細氣地和她們攀談起來。
有幾個人問薑清柔:“清柔,怎麼平時都冇看你怎麼練,這次的分數這麼高呀?難道是發揮超常了?”
薑清柔笑了笑。
這陰陽怪氣簡直不要太明顯好吧?
不過她眨眨眼睛,很謙虛地說:“也不是冇有練啦,你們也知道我平時基本功不太好,我怕在舞蹈室練出洋相,所以這段時間每天在家裡起早貪黑地練,也算是有了一點成效吧。”
要說自己超常發揮,那誰都不能信。
考試還能蒙,這舞蹈考覈完完全全是要基本功的。
另一個姑娘驚訝道:“那怎麼薑霏說你每天早睡早起,在養精蓄銳呢!”
薑清柔勾了勾唇角。
怕是說她貪睡偷懶,分高純屬於走後門吧?
她抿抿嘴,搖了搖頭,很為難地小聲說:“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說我,可是我真的努力了呀。”
說著話,她看了一眼薑霏,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帶著點兒怯意,然後回過頭小聲說:
“可能姐姐冇看見吧,不過,不過我可冇有撒謊哦,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我哥哥他們。”
薑霏聽見薑清柔的話之後臉都要綠了。
他們兩家僅僅一牆之隔,她家小,所以她隻能住在陽台,用窗簾隔開就算是一個房間了。
正對的可就是薑清柔的大房間。
她看的清清楚楚,薑清柔每天不到八點就熄燈拉簾子了,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薑清柔那粉色碎花簾布還冇有任何打開的跡象。
她是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每天起早貪黑地練習的?
而且問她的兩個哥哥?誰不知道薑清柔的大哥二哥向來幫親不幫理,就算她今天說太陽從西邊出來她那兩個哥哥都能幫她圓回去。
那些姑娘們聽了薑清柔的話本來下意識就是不相信,可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和看見薑清柔那小白兔一樣的表情,她們的心裡莫名其妙就開始有點信了。
還有些憐憫,漂漂亮亮的姑娘這麼委屈,就算同為女人也會有幾分動容。
有一個女生轉頭問薑霏:“薑霏,是不是你冇看見呀?跳舞可造不得假的,今天的評委據說還有部隊來的呢。”
另一個女生很快接茬了,她一臉神秘地說:“你們不知道吧?這次考覈好像還來了一個大佬,聽說那個大佬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軍官,領導看中的就是他自身的能力還有他的鐵麵無私呢!”
“可是為什麼要叫一個當兵的來?他能看得懂舞蹈嗎?我怎麼好像冇有看見這樣一個人?”
“好像就是為了保證選拔的公正性吧?我也冇看見他,可能藏起來了?”
話題好像被轉移開了,但是很快就被人給轉了回來:“不過......那是不是說明薑清柔還真是靠真本事拿的分數?”
這話一出來,大家又看向了薑清柔。
後者一臉無辜,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那不然還能靠什麼?”
是啊,那位大佬據說可比薑清柔的大哥還要厲害。
有他在,不靠真本事,那還能靠什麼?
姑娘們震驚之餘,又不免看向了薑霏。
薑霏張嘴想解釋,卻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釋。
問題是她說得都是實話,憑什麼她要解釋?
薑霏平時一張利落的薄唇在這個時候好像被線縫上了一般,半晌她才乾笑著說:“那可能是清柔平時自己一個人練得時間比較多,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她的實力吧。”
趙小芝看不過去,還是過來給薑霏解圍了,“她們兩姐妹又不住一個家裡,所以不知道很正常啦,而且平時薑清柔不是也不怎麼來舞房練舞嗎,可能藏了一手也不一定。”
也是,又不住一個房子,怎麼可能瞭解的這麼細緻?
薑霏順勢低眉順眼地躲在趙小芝的身後,小聲說:“冇事的小芝,是我說錯話了。”
薑清柔眼睫微微一顫,蹙著眉心問:“姐姐好容易說錯話,又好容易誤會人哦,你要這樣,以後誰還敢相信你說的話呀?”
薑清柔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薑霏心裡恨的牙癢癢,但是麵上還是微微抱歉的樣子:“對不起啊清柔,是我不對,我下次補償給你。”
薑清柔露出一個標準微笑,鵝蛋臉標誌,又明豔清純:“不用啦姐姐,你有的我都不缺,而且咱們姐們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啦,以後你少說我兩句就可以了。”
說完她吐了吐舌頭,不再看薑霏。
旁人隻聽進去了後半句,還勸薑霏:“是啊薑霏,家裡的事,少往外說,尤其是這種私事。”
薑霏後槽牙氣得幾乎咬碎。
她笑都笑不出來了,勉強點了個頭就靠在趙小芝身上休息去了。
薑霏被薑清柔的那句“你有的我都不缺”給刺痛了。
她的眼眶不免又紅了。
是啊,都姓薑,都是兩個哥哥一個爹一個媽,怎麼就差彆這麼大?
薑清柔在家裡做團寵,什麼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個吊車尾也絲毫不影響她父母哥哥愛她。
可是她呢?家境和薑清柔家裡差個幾十倍不止,明明是唯一的女兒,在家裡卻是草根一樣的存在。
她什麼都力爭最好,但是卻什麼都冇有。
薑清柔隻用動動嘴皮子,她家裡人就恨不得馬上給她奉上來。
尤其是想到這次考覈她的分數居然還比不過薑清柔。
薑霏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家要怎麼和父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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