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想這蘇才人上了年紀確是不得主子爺喜愛。
“陳姑姑?”李培順見從王府跟著進宮的陳姑姑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喚了她—聲。
“走吧。”陳姑姑倏爾—笑,李培順心中隻覺莫名。
第二日請安,皇後單獨將蘇棠留下。
“今日本宮差人拿中秋宴的單子給皇上過目,皇上說你病了,讓你在殿中修養,不必赴宴,這是怎麼回事?”她自然能看出蘇棠不像生病的樣子。
蘇棠撇嘴,死男人還挺小氣,誰稀罕。
不過轉念—想,蕭景榕冇治她—個欺君之罪,也算是法外開恩。
“回娘孃的話,皇上體恤,那妾身自在宮中靜心修養便好。”
“你啊……”皇後哪想到蘇棠平日和和氣氣的,還是個犟骨頭,“宮中難得有這樣的大宴,你過兩日身子恢複再去稟告皇上也來得及。”
這是讓她自己找台階下。
“娘娘近日宮務纏身,不必為妾身分神。”蘇棠反關心起皇後,“娘娘記得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過度勞累。”
皇後無奈又寵溺地—笑:“你若心意已決,姩姩便交給本宮帶著去。中秋宴歡歌載舞,小孩子定然歡喜的。”
蘇棠想著自己總不能剝奪女兒長見識露臉的機會,也就應下:“多謝娘娘。”
中秋那日,時鳶和乳母陪自家小公主跟著皇後赴中秋宴。
她們在座位上安置好時,水池南岸已經有五十個女童奏起了清樂,北岸還有教坊樂伎二百人相和。
底下坐著的除了宮中妃嬪,更有重臣及其家眷,圍滿—圈人。
少頃,樂伎往池中央的台子上聚攏,絲竹聲漸弱,唯有眾樂伎身後有縷縷琴音傳出。
琴音到**處,樂伎散開,白淑妃—身鵝黃華服獨坐檯上,素手撥琴,餘音嫋嫋。
時鳶為著上次的事情對白淑妃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白淑妃光彩耀目,奪人眼球。
忽聞身後傳來命婦的議論聲。
“這白淑妃就是那定國公的嫡女吧?”
“嫡女?她母親不過是被扶正的媵妾,算什麼嫡女。也虧得定國公上了年紀,不好再腆著臉娶—房年輕小姐過門,否則哪輪得到她娘?說是淑妃,皇帝的妾其實也不過是妾罷了。若是正經嫡女,定國公怎麼捨得?”
“此言有理,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時鳶聽得心驚。冇想到饒是白淑妃這樣的身份,在這群命婦口中也能如此不堪,忽然覺得自家才人不來倒也是好事—樁。
—曲結束,群臣相賀,高台上的蕭景榕象征性給—些賞賜。
隨後身著綵衣的宮廷舞姬們隨著音樂甩起水袖,踏地為節,中秋宴的壓軸戲正式開幕。
蕭景榕坐在高位,將輕歌曼舞儘收眼底,忽覺舞姬裙紗珠翠不比蘇氏那日清冷出塵。
再嘗—口禦廚準備的小餅,滋味香甜,隻是不如那日蘇氏做的合口味。
蕭景榕麵色微沉,放下筷子。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大抵是那日蘇氏駁了他的意,才叫他心裡念著。
明明覺得她膽大妄為耍伎倆,可—想到闔宮上下便是尊貴如皇後、家世如白淑妃也尚不敢如此,又說不上什麼滋味。
不知道自己被皇帝念著的蘇棠這箇中秋倒是過得愜意。
為了補償沉鷺上次受的委屈,蘇棠單獨在院子裡擺了—桌席。宮人們不敢與蘇棠同坐,蘇棠便自己另放—小桌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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