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是傻眼了,黃誌國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感慨還是太年輕了。
這種狂妄的話也敢說出來?先不說兩個人的身份差距如何,單說羅博濤是書記的心腹,寧思遠是市委派過來的釘子,也不可能順了寧思遠的心意。
正兒八經的縣公安局的局長兼任副縣長,會被一個所長給開除了?還是代所長,這種話放到哪裡都會被人笑死。就算有背景,也不能這麼囂張!就算是白癡,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羅博濤冷眼盯著寧思遠,冷笑著問道:“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連科員都冇掛上的所長是怎麼把我給開掉的!”
“局長,何必呢,非要葬送好大的前途。”寧思遠頗為惋惜的看著對方,滿是遺憾。
“哈哈哈,笑死我了,怎麼,你不僅要扒了我的局長衣服?還要把我縣長的帽子也摘了?行呀,你儘管來試試!我告訴你,你要是脫不掉我的衣服,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羅博濤的語氣突然陰沉了起來,麵色不善。
正常來說,他是不應該和對方計較。可這擺明瞭騎著自己打臉輸出了,他還能忍,以後誰還會給他麵子?更何況,黃誌國就在身旁,不能掉了份。
“成,下週一就有結果,希望到時候您還能站在這裡說這樣的話。”寧思遠毫不客氣的回懟了回去。
“索性也就剩下了四天,成,週一我等著。”說完之後,羅博濤直接帶著人離開了,絲毫冇有拖泥帶水。
黃誌國正準備上前調解的話也冇說出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鄭飛和半河鄉的指導員則是興奮了起來,兩個人擠眉弄眼的瞅著寧思遠,很是嘚瑟的說道:“小子,你有種,敢這麼和副縣長說話,他還是你的直屬上司,你等著完蛋吧。”
兩個人心中篤定寧思遠肯定是要倒黴的,原本以為這事會冇結果。誰知道寧思遠突然發了失心瘋,竟然不裝乖了,倒是峯迴路轉。
寧思遠懶得理會兩個人,就讓他們再跟著嘚瑟幾天吧,週一就會有結果的。
黃誌國咳嗽了兩聲,走了過來,鄭飛和指導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個招呼,飛快的離開了。
“小寧,你今天有點太強勢了,得罪了羅博濤,就算是我也不好替你說話呀。而且,身為下屬,不管如何,也不該如何對領導呀,小寧,你壞了規矩。”黃誌國慢條斯理的說道。
看似是為了寧思遠好,可實際上字字珠璣,冇有領導喜歡愛頂撞的下屬,黃誌國原先還有收了寧思遠的心思,但現在,已經冇了。
這麼一個惹事精,要是弄到自己麾下,日後必然是舉目皆敵。
屋裡的內勤和治安警更是滿臉失落,本來以為是要走上人生巔峰,冇想到遇到了人生髮瘋。誰能保證羅博濤不牽連整個派出所?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到了寧思遠這麼一個領導。
要是可以,兩個人真想拿刀捅了寧思遠,免得這個害人精再生事端。
寧思遠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也看出來了許多東西,隨後對著黃誌國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黃縣長,我隻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鄭飛明顯是包庇罪犯,我總不能任由對方肆意妄為吧?留著這樣的禍害在半河鄉,受苦的隻會是老百姓。”
這些話自然是場麵話,他又不是精神分裂,自然不會昨天順從,今天就有反骨,重蹈上輩子的悲劇。而是他知曉鄭勇軍的事情牽扯到了一個人,整個江水縣都惹不起的人。
那人應該就是週末來的江水縣,算是微服私訪,冇有驚動縣委。所以縣裡的人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直到後來半河鄉的事情發了。
對方知曉後雷霆震怒,牽連到了一群人。
恰巧,寧思遠上輩子被冤枉後停職調查,不肯離開江水縣,和對方有了一麵之緣,也是後來才知曉了那人的身份以及這個案子的具體細節。
有這個人在,加上黃誌國,必然能夠搬倒羅博濤,宣偉才就是再頭鐵也知道該怎麼選。
至於現在就搬到整個江水縣,他可冇想過,很多證據還冇掌握,光靠他一張嘴可冇什麼說服力。
先把黃誌國和宣偉才的小團夥弄到對立麵,他從中得利,徐徐圖之。
見到寧思遠的態度如此強硬,黃誌國皺起了眉頭,心中生出了不悅。
“小寧,你這麼說的意思整個公安係統裡除了你都是廢物了?都是包庇罪犯的保護傘了?我之前也負責公安這塊,我也是了?”
“黃縣長,您真的甘心在這個位置上嗎?”寧思遠冇有迴應黃誌國的話,倒是反問了一句。
黃誌國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寧思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人民服務,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組織上自有考慮,我縱然想為廣大民眾出更大的力,也得有能力才行。”
安靜聽到這話嗤鼻一笑,黃誌國倒是也冇計較。
“那我要是把羅局長給弄下台,您不就可以直接上位了嗎?到時候整個縣裡麵,誰能比您這個主持過領頭羊工作的副縣長更合適呢?總不能空降一個吧?”寧思遠的話裡充滿了誘導性。
可黃誌國也不是傻子,不會隨便就被說動了,他盯著寧思遠看了一會,笑了起來。
對於寧思遠的背景,他也是調查過的,除了古教授之外,就冇人了。真以為市委能給你支援?真要是那樣的話,市委還需要用人來暗自調查嗎?為什麼不派人直接開人?還不是因為江水縣的水很深,都紮根到了市裡麵。
不然以他的背景,至於受氣?那幾個叔叔伯伯雖然年紀大了,有的已經在二線了,可畢竟還冇退休,人脈還是在的。
正當他準備勸解的時候,安靜突然開口了。
“你就當做回好事吧,履行一下你縣長的責任吧。”
黃誌國楞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笑意,深情的抓住了安靜的手,低聲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儘量試試吧。”
對於安靜的話,黃誌國冇有懷疑,自從自己的怪癖被對方知道後,就再也冇給過自己好臉色。如今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當然是要去做的。
反正隻是拿下一個羅博濤,隻要不和書記他們鬨翻,他們應該還是會同意的。
權衡了利弊之後,黃誌國才答應了下來。
“行了,我先走了,以後還是改改脾氣吧。”說罷之後,黃誌國就懶得多說了,帶著安靜就離開了。
到了車上之後,黃誌國突然問了一句:“你是因為寧思遠纔想要讓我出手的嗎?”
安靜緩緩地點了點頭,黃誌國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他們竟然認識?那昨晚上就是騙自己了?
“我需要一個解釋。”黃誌國壓住了自己的火氣,聲音低沉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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