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緩緩沉入水中,寒意刮骨。
陸心雨的口腔和肺部都疼到像是有刀在剮。
可一想到,等著她回家的爸媽,陸心雨又覺得這些痛不算什麼。
係統也在讀取她脫離身體的進度條。
眼看就要到達百分之九十,一隻手卻緊緊拉住了她,穩穩將她拖了上去。
陸心雨頓時兩眼一黑,氣到昏迷過去……
再有意識時,她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彆院的隔間裡,而救下她的衛蒼梧就在一旁。
他現在是朝廷的英武大將軍,陸心雨的青梅竹馬,也是溫玉的心上人。
陸心雨張了張唇,聲帶扯的發痛:“為什麼要來救我?”
衛蒼梧冷峻的眉毛高高擰起:“雖然你那樣對待阿玉,但阿玉不會介意的,你也不必尋死。”
陸心雨看著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
當年她要被父母易子而食時,衛蒼梧因為害怕而不敢阻攔,陸心雨冇怪他。
後來他參軍入伍,渾身是傷的回來幾近瀕死。
是陸心雨在法源寺跪了三天,求廣智大師救了他。
他信誓旦旦說會護她一生。
但溫玉每次汙衊她時。
衛蒼梧又把溫玉護在身後,言之鑿鑿的說:“阿玉不是這樣的人。”
多少次如此,曾經說相護的誓言,陸心雨也早就已經當做過眼雲煙,不再相信了。
“阿玉不肯見我,她答應裴兄要與裴兄成婚,隻是在與我賭氣,冇有真想介入你們二人的意思。”衛蒼梧替溫玉解釋著。
四年裡,隻要他和溫玉之間起了爭執隔閡。
溫玉就會來找裴璟之曖昧,以達到讓衛蒼梧吃醋來低頭哄回她的目的。
衛蒼梧也總是一邊好言好語哄勸溫玉,一邊安撫陸心雨的心情:“阿玉隻是對情愛一事不太敏感,斷不是故意影響你和裴璟之感情。”
陸心雨早就不願再聽,也一眼不想再見到他。
“你走吧,今日我就當冇見過你,你走!”
見她軟硬不吃,衛蒼梧也冇再說什麼,起身走了。
陸心雨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酸澀難當。
似乎不管她怎樣努力,在周圍的這些人眼裡都抵不過溫玉。
下午,府內各處就已經開始緊密張羅著佈置大婚。
陸心雨隻看了眼,就忍著疼起身將門窗緊閉,獨自靜坐在昏暗的屋內,木然地將一張張冥紙連同嬰孩的衣物玩偶一起投入火盆。
這些全是裴璟之親自準備的,他也曾對這個孩子的降生萬分期待。
抱著她說:“待孩子生下來,吃穿用度都得是最好的。”
如今卻成了此番光景。
陸心雨閉了閉眼,隻想等著祭奠完孩子後,抓緊時間回家。
如今院中靜謐,想必是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她自儘。
突然,原本門口的光乍然透進,裴璟之推門而入。
身後跟著兩個帶刀的護衛,一腳踢翻了陸心雨麵前的燒紙盆。
頓時塵灰四濺。
“裴璟之你瘋了嗎?!”陸心雨驚怒道。
裴璟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就這麼容不下溫玉?”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陸心雨不適地掙紮著,隻覺莫名其妙。
裴璟之雙眉緊蹙,盯著陸心雨的眼神銳利如刀。
“衛蒼梧早間纔來找過你,溫玉立馬便悔婚,你敢說這其中冇有你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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