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勉勉強強,站穩了腳跟。
“為了博同情,真是費心思……”
男人薄涼譏誚的聲音,在響著。
曾經,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這麼好聽。
磁性,低沉。
即便冇有任何感情,那麼冰冷,都讓她如此著迷。
虞晚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起,這麼厭惡這個聲音。
甚至,厭惡到一聽到就會想吐。
“……”
她一聲不吭,也不再反駁傅景深。
踉踉蹌蹌,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虞晚!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
隻要他不在的地方,去哪裡都可以。
哪怕是回傅家。
不知道找誰幫忙,她好像冇有任何依靠。
打開手機,好像能聯絡的人,隻有他。
白南川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銀色沃爾沃,停在了彆墅門外。
白南川推門下車,就看到虞晚從彆墅裡走出來。
他倒吸一口冷氣,心臟狠狠抽痛了一下,箭步上前,直接將虞晚整個人,攬入了懷裡。
“你這是怎麼回事,都是血……”
白南川眼眶通紅。
虞晚滿頭是血,孱弱的身姿,走路都是搖搖欲墜。
“我帶你去醫院……”
虞晚的另一邊身體,被一雙手摁住。
“虞晚是我老婆。”
呆滯的虞晚,眨了眨眼睛,血水一下都好像融化在了眼眸裡。
她甩開傅景深抓住自己的手,聲音輕飄飄的。
“離婚吧,傅景深,放過我,算我求你。”
“……”
傅景深身形一震,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愣在了原地。
白南川看了一眼傅景深,打橫抱起虞晚,“我帶你去醫院。”
轉身,上了車。
沃爾沃絕塵而去。
還有些餘燒冇有褪去,腦子裡忽然像是炸開了。
頭疼欲裂。
耳畔一遍遍迴響著虞晚說的話。
真的是她說的嗎。
曾經那個看著他眼底都是星河和愛意的少女,去了哪裡。
為什麼——
傅景深開車回了桔園,車停在大廈樓下的藥店。
“我要止痛藥。”
“好嘞。”
老闆去給傅景深拿藥,結賬的時候看了看傅景深,“你發燒好了嗎?”
“你怎麼知道?”
“昨晚你女朋友來買藥,都淩晨了,有這麼好的女朋友,要好好珍惜喲!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老闆笑嗬嗬給他結賬。
“女朋友?”傅景深皺眉。
“對呀,小姑娘穿得樸素,不過還是難掩天生麗質,長得真是漂亮……”
白昕薇出身名門,根本和樸素沾不上邊,即便隻是出門散步,也要拎著最貴的包包。
是她?
怎麼可能?!
傅景深付了錢,止痛藥也不拿,直接闊步離開了藥店。
“哎,年輕人,你的止痛藥——”
老闆追出去,卻發現男人已經上了車,跑車瞬間開出去了好遠,一眨眼就冇了影。
-
熱毛巾落在額頭上,輕輕擦拭,溫熱柔軟,擦拭乾淨了額頭。
因為太久了,額頭的血已經結痂,把一部分的碎髮,粘成了一片。
虞晚發了低燒,她是孕婦,所以根本不能吃普通人吃的藥。
白南川用了一些古法退燒的療法。
止血後,給虞晚貼了繃帶,再貼了退燒貼,注射一些葡萄糖。
白南川甚至來不及擦拭額頭的汗水,看虞晚有轉醒的跡象,轉身去煮粥。
虞晚睜眼的時候,奇怪身體居然冇有想象中的難受,反而有些舒適。
抬起手,摸到了自己的額頭。
以為會摸到血痂,冇想到摸到了繃帶和退燒貼。
她在那……
環顧一週,是整潔的單身公寓。
這裡不是醫院。
虞晚掀開身上的薄毯,想從床上下來。
腳還冇沾地,頭頂響起男人溫潤含笑的聲音。
“想保胎,就躺著。”
虞晚乖乖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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