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寶的軍營之中。
張寶,張梁,張紘聚於一堂。
張寶麵帶笑容,手中握著望遠鏡,朗聲說道:“紘兒,此物甚是何用,不如就給了二叔如何?”
張紘看了張寶一眼,隻笑了笑,卻不說話。
張寶見張紘不說話,卻是有些心虛。
若非張梁送瞭望遠鏡來穩定軍心,自己的將士還不一定能按照張紘的計劃進行。
若是真的冇做到,此時皇甫嵩就跑了。
此時他跟張紘要望遠鏡,確實是因為這東西在戰場之上太過好用,也是真的舍了臉麵了。
“算了算了,二叔既然開口,就給二叔也是無妨,隻是我手裡麵的另一件好東西,就不給二叔了。”
“哦?”
張寶一聽就不樂意了,他算是明白過來了。
自己這個侄子有的是寶貝,如今,要瞭望遠鏡,自己就不好再要彆的了,他猶豫半晌,還是想知道張紘所說的是什麼。
“嗬嗬,紘兒彆賣關子,也給二叔開開眼。”
張紘見到這樣的二叔,也是笑的不行。
他從袖中拿出一掛鞭炮出來,在張寶眼中晃了一晃。
“這又是什麼寶貝?”
“這是鞭炮,凡喜氣之日,用火點燃引信,可得吉兆響聲。”
“哦?可是那日祭台上符水煉成之時,發出聲響之物?”
“正是。”
“這有什麼用?”
“二叔看了便知。”
張紘一回身,揮了揮手。
隻見周倉帶領的三十個人,每人推著一輛大車向這裡走來。
車上裝著滿滿的鞭炮,足有上萬條。
“二叔,這皇甫嵩軍中,有八萬人,其中三萬皆是輕騎,五萬人是步兵。我這寶貝,專治騎兵。”
“二叔且看好戲,管教這皇甫老兒,一點能耐也使不出來。”
他們這裡說著話,周倉等人已經開始準備去了。
隻見他們找了上千匹駿馬,每匹馬的身上纏滿了鞭炮。
這三十個人,將駿馬平均分了,將自己的那一批聚在一起。
也不知他們怎麼做的,不一會功夫,就將幾十匹駿馬的引信全部連接在了一起。
後麵還拉了老長的一根引信出來。
張寶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實在不明白這是為何。
可隨著這些馬匹準備好,他已經從望遠鏡中看到,皇甫嵩的部隊也已經集結在了一起。
此時太陽已然升起,遠方的山丘之上,火紅的太陽已經冒出頭來。
早上冰冷的河水,映照著無數漢軍士兵的鎧甲,不禁讓人遍體生寒。
河水之左,五萬名步兵已經集結完畢。
他們手持劍戈,整齊的站列在那裡等待將軍的命令。
而步兵之前,三萬騎兵也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列隊。
三四萬匹馬兒噴出的熱氣蒸騰而上,在這黃土綠水間,竟也籠罩著一股仙意。
張寶看見這樣的情景,也不禁感歎皇甫嵩治軍嚴整,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將。
他將望遠鏡交給張紘。
張紘看見時候差不多了,便找來周倉道:“知道如何做吧。”
周倉此時已經對張紘死心塌地,他抱拳說道:“少將軍放心,決不負少將軍所托。”
“嗯,去吧,看好時間,早了晚了,你們可喝不上我的二鍋頭了。”
周倉哈哈大笑,轉身上馬而去。
平原之上,皇甫嵩大軍龜縮一隅,緊貼滏水。
黃巾軍則不同,他們左右分開,呈犄角之勢列陣,夾攻對麵的漢軍。
也不知皇甫嵩軍中是誰的馬,打了一聲響鼻。
一時間沙塵漫布,三四萬匹戰馬分成兩撥,一左一右的向著黃巾軍殺來。
戰場上殺聲震天,馬匹嘶吼不斷。
塵土揚的老高,一時之間竟看不出後方的五萬將士如何行動。
張紘給周倉使了個眼色。
便見周倉一聲呼嘯。
三十人同時上馬,他們手中並未拿著兵器,而是每人提著一個火把。
就這樣衝了出去。
身後緊隨著的幾十匹駿馬,見頭馬衝出,也都甩開蹄子,緊跟上去。
張寶看著望遠鏡,見周倉等人距離皇甫嵩騎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與送死有何分彆。
而騎在馬上的漢軍,見對麵隻來了這幾個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此番出兵,不見殺一兵,死一人,冇有一絲一毫的功績,還讓人包了餃子。
這等屈辱豈是皇甫嵩軍中這些常勝之軍所能忍的?
此時又見黃巾軍竟用這樣的死士送死來羞辱自己。
騎兵們便更加惱怒,連帶著胯下的戰馬都比之剛纔更快上幾分。
周倉見距離差不多了,便打了一個呼嘯!
用火把將引信點燃,便跳下戰馬,轉身就跑。
漢軍騎兵見到這樣一幕都給看傻了。
黃巾軍就這點實力?
來幾個死士,在戰場之上還能臨陣逃跑?
他們冇有軍紀的麼。
他們不怕回去殺頭的麼。
可戰場的形勢,來不及讓這些騎兵亂想,就在這些騎兵和周倉他們放棄的馬匹交織之時,無數聲劈裡啪啦的響聲,在這平原戰場之上,轟鳴了。
張寶聽張紘說,這是吉兆之聲,根本冇放在心上。
此刻聽到鞭炮響聲,連他胯下戰馬都受到了影響。
好在此地離的較遠,聽的並不十分震耳。
可也讓張寶好一頓安撫,他的寶馬才安靜下來,靜靜的立在那裡。
可皇甫嵩的戰馬就冇那麼好安撫了。
這些戰馬哪見過這等過年的場麵,上千掛鞭炮同時響動,聲音此起彼伏。
再加上平原之地的回聲,讓這些戰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此時一匹戰馬驚,匹匹戰馬驚。
每一匹驚掉的戰馬都在狂奔,不一會,就有兩萬餘匹戰馬向著他們原本來的地方狂奔而去。
戰馬背上的騎兵早已不再是原先的桀驁模樣。
甚至有一些騎兵,在這顛簸的馬背上被摔了下去,直接就被後麵的驚馬給踩成了肉泥。
這些戰馬在跑回駐地的第一時間並不是停下吃草,而是繼續向著那站定的五萬名步兵衝去。
這些戰馬不是驚了,而是瘋了。
他們踩踏著同是漢軍的步兵,一直從方陣這頭踩到那頭。
又從那頭衝殺回來繼續踩踏。
然後又一股腦的衝向了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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