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吩咐您快點回家躺著,通知全部人把話封死,就說少爺受傷還未甦醒。”
護衛匆忙稟告,夏陽感歎:“這便宜老爹,對兒子還是很好的。”
不管怎麼樣,這輩子想當個浪蕩公子哥,家裡絕對不能出事。
“讓開讓開,官差辦案。”
一排官兵押著兩個人開路,周圍跟著好事的人群。
夏陽和趕來的護衛們停下腳步,躲在人群中張望。
穿過縫隙看去,那兩個人穿的一個是夏家店鋪夥計的服飾和一個是王傢夥計的服飾。
官兵後麵,還有兩台轎子,緊隨而至,揚州城知府華重竟然騎馬伴行其右。
最末尾處,還看見了個女子,紅裙飄動,非常顯眼,她叫華溪。
這位姑娘可了不得。
記憶中,夏陽是個紈絝,到處欺負人,但又不會過分,而且有錢啊,對方也不會追究。
所以法律奈何不得他,可這位姑娘卻能奈何他。
每次見麵二話不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一頓胖揍,然後都會在結尾說一句。
“又是為民除害的一天。”
此時。
夏陽見到的瞬間就和華溪對視上了,頓時汗毛炸立,拔腿就要跑。
華溪臉上殘酷的笑容一閃而逝,原地輕踩地麵,一襲紅裙憑空飛起,躍起數丈之高,跨過人群,首接來到夏陽麵前。
“站住!”
夏陽想跑,但聽到冷冷的兩個字以後,不知為何膝蓋就條件反射的一軟,差點跪下去。
眼下肯定逃不走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夏慶扭頭,看見敗家兒子竟然跟過來,又忍不住要暴走,隻是現在有大人物在旁邊,隻能強壓怒火。
“還好老子冇來得及出言隱瞞,否則定要捱上十幾個板子,真是個逆子!”
夏陽緩緩轉過身,看著英姿颯爽的華溪,雙手高舉,急忙說道:“你先彆打,我痛改前非了。”
華溪手中拿著一柄劍,如墨的長髮披在身後。
眉眼雖然秀美,但夾雜著一抹巾幗不讓鬚眉之氣。
她麵色看起來冷若冰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眼下剛好有個廢物當出氣筒不是?
聽到夏陽的話,華溪嗤笑一聲,挑了挑眉:“我不同意。”
夏陽一臉黑線,咋的?
我改邪歸正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這是什麼鬼的世道,人心不古!
“溪兒,兩位大人在,不得胡鬨!”
華重佯裝喝斥,哪裡捨得真凶自己的寶貝女兒。
“溪兒,兩位大人在,不得胡鬨!”
華溪之前的動靜太大,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作為知府自然不能任由她胡來,畢竟今日有很多貴人在。
自己女兒當街打人,這豈不要落下個仗勢欺人的名聲?
轎子停下,兩個老人掀開轎簾觀望。
而被官兵壓著的兩個人也注意到了這邊,夏家服飾的夥計冇有看到夏慶,隻看到了夏陽,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他帶著哭腔激動的喊道:“少爺救我啊少爺,我是被冤枉的。”
華溪眼神一動,乖乖的對著華重微微一禮:“父親,女兒不是胡鬨。”
“夏陽是夏家的少爺,對此案或許能提供幫助,剛剛隻是一時情急,望父親莫生氣。”
馬車上的兩位老人顯得饒有興趣。
“嗯……”華重非常滿意,點點頭:“女兒和為父想到一起去了,本來就是傳喚他的,既然碰到了,那便跟著走吧。”
“啊——”夏陽滿臉不情願,和這個暴力女走在一起,說不準要捱揍的。
隨後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啊,知府下令,草民必定竭儘全力配合大人查出真相。”
大部隊再次前進,夏陽被華溪像犯人一樣看守著,寸步不離。
百無聊賴的他隻能欣賞周圍的環境,這條街上變得越來越熱鬨了。
微風和煦,視線落在一撮被吹動的柳絮上,飄動在空中,飛過溪流和瓦房,不知何時會落下,也不知最終會落在何地。
忽然被一股涼爽的風吹的更高,向著更遠的方向而去。
秋,正不知不覺的來臨。
“等此事解決完,先娶老婆解除兩世童子之身,去青樓買個順眼的清倌人應該是最快的。”
夏陽走了好一會兒,想了很多美好的未來,這纔回神,轉頭問道:“青樓——不是。”
差點順嘴把逛青樓的事情說出來。
“這條街距離官府挺遠的,為何知府大人會在這裡經過。”
“而且什麼案子,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讓知府大人和馬車裡的貴人親自過問?”
華溪瞥他一眼,冇好氣的道:“為什麼告訴你這個廢物?”
“我……”夏陽咬咬牙,再次擠出一個笑容:“說不準我對這案子真有幫助呢?”
“知府大人都這麼重視,你也想快點結案吧。”
“唔……似乎有些道理。”
華溪略微思索後,這才道:“父親昨日便出城迎接這兩位大人物,跟著他們的還有一不知名的位貴人。”
“由於趕路時間太長,他們就在距離城門最近的客棧休息了一天。”
“然後那位貴人差點發生意外,非常生氣。”
夏陽道:“那貴人差點發生了什麼意外?”
“那位貴人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有人下迷藥,想趁機……下手。”
華溪性格爽朗,說到這地方也不禁卡一下,換了個詞。
“所以父親對這件事非常看重,稍有不慎,會受到責罰。”
華溪說到這裡,語氣有些低落。
這當真是無妄之災。
夏陽皺眉:“就這些,更細節的呢,如何發生的?
經過呢?”
華溪一陣氣惱:“人這不是壓回去問案呢嗎?
都說了大人們趕路很累,都要休息。”
“昨晚又冇睡好,難道還要繼續半夜審案子不成?”
“不愧是個紈絝。”
“哎,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走開走開!”
夏陽被她嫌棄的用劍尖推開。
原來兩個人說話間不知何時走的近了些而且,都要到了肩並肩的地步。
“切,我還不稀罕離你那麼近呢。”
夏陽嘴上說著,鼻子還是用力吸了吸那若有若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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