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公爵的生日宴,一向是最為熱鬨隆重的宴會之一。
作為蘇美爾的開國功勳,他的生日宴各個高官貴族、皇室公爵自然是蜂擁而至。
“地圖背熟了麼?”
“放心吧,我都印在腦子裡了。”
薔薇一身白色洋裝,手持羽扇半遮麵頰,露出一雙清眸,眼中點點星光看在銀狐的眼裡,恍若星辰。
“等宴會進入**我們就行動。
那個時候不僅是盧卡斯,所有賓客侍從都會聚集在正廳為菲爾德公爵祝壽。
等到侍從將蛋糕推上來,你配電室,我負責進入盧卡斯的休息室。”
明明看上去是清冷高貴的貴族士女,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偏偏眼角還流露出一絲絲的風情,遠遠看去,彷彿是一對璧人,正在細語低喃。
“太危險了,還是你去配電室,我負責刺殺,到時你在外接應我。”
銀狐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與緊張,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危險係數根本不是平時那些零級任務可比擬的,這個盧卡斯身邊被保護的滴水不漏,實在太難下手。
“不行,你又不是冇看過地圖。
盧卡斯的休息室內唯一可以藏身的就是衣櫃和通風口,等祝壽過後,盧卡斯就會回到休息室換下禮服,所以衣櫃不能藏人。
唯一的藏身之處就是通風口,但這個通風口被刻意修改過,隻容得下一人,切身量極小,你根本進不去。”
薔薇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銀狐的提議,任務的確危險,但她也不能為了活命把銀狐推出去。
更何況那個通風口那麼小,銀狐根本冇法進入。
她相信他們之間的默契,有了銀狐在外麵吸引衛兵,她就好下手多了。
銀狐思慮片刻,大約是冇有想到更好的法子,隻好讓步:“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電閘拉下後,注意外麵的動向,我會把衛兵引開,到時你再動手,任務結束後我在廊口等你。”
薔薇望向銀狐,看得到他眼底的擔憂,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的本事你還信不過麼。”
銀狐看著一臉鎮定的薔薇,眼神依舊如水般溫柔,彷彿下一秒要溢位來一般,在奢華的巴洛克式水晶燈的映襯下,更顯纏綿。
賓客漸漸到齊了,身著精緻禮服的紳士淑女們,或持扇,或持酒杯,踩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伴著優雅的鋼琴曲,他們推杯換盞,翩翩起舞,享受著這個美好的夜晚。
一曲舞畢,銀狐放下酒杯,起身彎腰,宛如貴族紳士,開口道:“不知道有冇有榮幸請這位小姐跳支舞。”
薔薇看到銀狐眼角難得的期待和一絲調皮,心下好笑,卻也不得不開口小聲說道:“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跳舞這樣高調的事情就算了,臉熟了容易被認出來的。”
這時,銀狐不知從哪變出一個麵具來,遞到她眼前,調侃道:“戴上它就不會被認出來了。
我記得你上次一舞傾城,震懾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首到現在還有人傳之為佳話,不知今晚有冇有榮幸讓我一觀呢。”
薔薇看著銀狐溫柔寵溺的眼神,有些淪陷,隻好接過麵具戴上,起身牽住銀狐的手,進入了舞池。
琴棋書畫、詩詞歌舞,這樣的事情對於薔薇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
在彆人看來,卻是傾城而靈動的仙子。
“天哪,這是哪家的小姐,舞跳得這樣好?”
“是啊,即便是露易絲女士在世,也未必能跳的如此出眾。”
露易絲是蘇美爾最著名的舞蹈家,曾被譽為百年來最為出色的舞蹈天才,當年憑藉一曲華爾茲震驚了整個蘇美爾,甚至被蘇美爾皇室奉為上賓。
銀狐帶她跳得正是華爾茲。
她的裙裾飛揚,雪白的大擺裙在幽暗的光影中畫出一道道神秘而華麗的弧線。
緊緻的上衣在一次次旋轉中更突顯了窈窕的身姿,明明是典雅的舞蹈,卻硬生生散發出一絲魅惑,迷倒眾生。
音樂戛然而止,眾人才漸漸地從剛剛驚豔的舞蹈中回過神,一時間,宴廳內掌聲雷動。
夫人小姐們紛紛上前,想一探究竟,或奉承、或詢問,都想知道是何許人也,竟有這樣深厚的舞蹈功底,將一曲華爾茲演繹的淋漓儘致,魅惑而不失典雅,妖嬈卻不失華貴,彷彿為華爾茲開辟了一條新的路徑。
薔薇疲於應付這些夫人小姐們,正在一旁斡旋。
看著眾人興趣不減,薔薇漸漸有些後悔,這種時候,不該這樣出風頭的。
剛剛也不知怎的,竟失了理智,答應了銀狐的邀請。
這樣一來,她就會錯過最佳時機。
刺殺的難度,又上了一層。
薔薇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煩躁。
正當不知該如何解決時,燈光陡然昏暗下來,侍從們攙扶著菲爾德公爵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眾人漸漸散去,上前祝賀公爵。
薔薇看著離去的眾人,心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轉頭和銀狐對視一眼,示意其開始行動。
銀狐和薔薇緩緩地退出了擁擠熱鬨的人群,分頭行動。
薔薇悄無聲息的繞進了雜物間,取下了雜物間通風口的遮擋板,將裙襬一撕,身手矯健地進入了通風口。
這間雜物間的通風口是唯一一個與盧卡斯房內通風口相連的通道。
為避免造成響動,薔薇摘掉了身上佩戴的所有首飾,並提前將行動衣穿在了禮服裡麵。
穿著行動衣的薔薇,腰間彆著一把精緻的匕首,悄悄地向盧卡斯房間移動。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薔薇便爬到了盧卡斯房間的通風口處。
通過遮擋板確認屋內無人後,薔薇將匕首取下。
並移動了遮擋板,以便於一會兒的行動。
薔薇就這樣手持槍在通風口後靜靜地趴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纔等來了這次任務的主人公。
盧卡斯一身燕尾服,身姿筆挺,五官深邃,即便相隔數米,薔薇也感覺得到他身上掩蓋不住的殺伐之氣,淩冽如刀。
這是戰場的味道。
盧卡斯依照習慣脫下燕尾服,換上了軍裝,依靠在沙發上小憩,隻待宴會結束便離開。
突然,燈光熄滅,屋內變得漆黑一片。
盧卡斯還未動作,門口的衛兵就推門而入。
“先生!”
“無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盧卡斯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令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是!”
衛兵腳跟一磕,行過軍禮便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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