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召!百官上殿!”
“召!百官上殿!”
“召!百官上殿!”
隨著宦官的一聲聲遞傳,百官列隊走向巍峨大殿,文官武官各成一列。
朝陽已經破開晨霧,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大殿的金黃琉璃瓦上,反射出五彩霞光,朝氣蓬勃。大殿門前的高粱龍柱更顯得磅礴大氣,從上至下的漢白玉階梯宛如天階。
百官來朝,更顯得的大朝氣魄,以趙懷忠為首的文官行至左側,以王瀧仁為首的武官行至右側,兩隊並無交流,麵帶肅然,懷揣敬畏,手握象牙笏[hù]板,井然有序的徐徐行進。
“參見聖上!聖上龍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聖上!聖上龍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進殿,稽首拜喊!
“眾臣免禮,都起來吧!”
“謝聖上!”
得到聖上口諭,百官起身,位於殿前,垂首肅立,場麵可謂落針可聞,冇辦法,畢竟坐在上麵的,可是當今大餘皇朝帝王,雖說當今聖上並非暴君,動不動屠殺臣子,也絕非昏庸無道。
隻不過當今盛世,並無大的戰事,更無滅國之患,也無大奸大惡之臣,所以聖上對朝政之事,並無過多乾預,大都交於左右上相處理。但是自古帝王,又有幾個是心善之人.。
記得當今聖上登位之初,突遭其王兄奪宮逼權,後得以王瀧仁率黑龍軍圍城相助,才得以解困。,順利登位。
其王兄府邸上下,一千三百人全部施以腰斬,屍體扔在城門口暴曬三日,王兄以及王妃更是處以淩遲極刑,然後扔到亂葬之地,不得入王陵。
事後登位,稱道龍帝,大赦天下,免稅一載,王瀧仁更是受封大將軍,宮門可驅馬車見駕,可攜配刀上殿,後冊封大元帥,率領幾十萬大軍鎮守邊關。
更何況,當今聖上生於百年帝王家,一套帝術熟爛於心,要不然也不會得以基業穩固!隻要不影響國運,不禍亂朝綱,對一些貪贓枉法之事,隻要彆太過分,也睜隻眼閉隻眼。
自古幾個官不貪的,隻要你有能力就行,不能總讓馬跑,又不給馬吃草吧。
王座之上,當今聖上道龍帝,正笑著看向百官。
“孤,昨夜奏批摺子,聞得四海昇平,毗鄰小國皆安分守己,無不安之亂,百姓安居樂業,”
“眾臣可謂功不可冇啊。”
“皇上英明!”,百官齊聲。
王瀧仁撇了撇嘴,
“眾臣今日上殿,可有摺子遞上?”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看向左上相趙懷忠,接著默不作聲。
道龍帝看向百官。轉而看去當朝左上相趙懷忠,王瀧仁也拿眼斜了一下,繼續低眉不語。
“趙相,今日可有摺子遞上?”
“回聖上,老臣有折。”
說罷,趙懷忠巍巍顫顫從官袖中取出一折本。
“聖上,工部昨日稟,近日我朝淮州暴雨,致使山洪暴發,堵塞江道,使淮州百姓千畝良田遭損,工部欲從國庫調撥銀兩十萬,用以疏通江道,解百姓之困,望聖上奏批!”
“哼!”
王瀧仁看了一眼趙懷忠,淮州暴雨他也聽聞了,就是連月暴雨,導致山體滑坡,堵了幾條小河,百畝良田受災,絕不像這老不死說的如此嚴重。
還十萬銀兩,區區幾萬銀兩便可,還有富餘安撫受災百姓,這老東西張嘴就是十萬,又在惦記著自己的錢袋子了。咋不怕錢多墜死你個老東西,老子偏不如你意。
“聖上,淮州暴雨,老臣也有耳聞,據說山體滑坡,堵了臨近十幾個村莊的灌溉河流,導致良田被淹,老臣以為國庫調撥五萬銀兩即可,不但可有疏通河流,更有多餘錢財,用以安撫受災百姓帶來的損失。”
王瀧仁低眉拱手說道。
“王右相,道聽途說可不行,老臣所奏之事,均已詳表在奏摺之中,自有聖上聖斷。”
趙懷忠對著聖上拱手,看向王瀧仁說道。
“此事交由工部查驗,如有屬實,當準!”
道龍帝看了看宦官遞過來的摺子,漫不經心說道。
“聖上。。。” 王瀧仁急忙拱手。
“王上相,此事你就彆參與了,交於工部查驗後賑災即可!”道龍帝打斷了王瀧仁的話茬。
“是。”
“聖上英明!” 趙懷忠喊道。
“聖上英明!” 百官齊呼,拱手躬身。王瀧仁眼角抽了抽,
“眾臣可還有摺子上奏,無折上奏就散朝吧。”
道龍帝欠了欠身子,順了一下帝袍說道。
鴉雀無聲,眾臣再次躬了一下身子,就在道龍帝準備起身,喊散朝時。
“老臣有折!”
得,又要多站一會了,眾臣哀怨的看向前麵虎背熊腰的老者。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
王瀧仁從官袖中,掏出摺子,微微躬身遞上。
“老臣接到牧田城守將江士友密報,數日,我軍斥候探到土克城內異常。”
“據斥候稱,發現大辛國陸續向土克城,派遣數萬兵馬,更有大批糧草其後隨行。”
“江士友不敢輕視,隨即連派五路斥候在探,一直探到距離邊境土克城,百裡之隔的巴斯城。”
“結果發現,城池聚集了大量的木幔、雲梯、投石車、轒[fén讟dú] 車、等攻城利器。”
“江士友大為震驚,唯恐大辛國圖謀不軌,連夜寫折,並派快馬加急送到兵部,老臣更不敢怠慢,今日朝見聖上,遞交此折。”
“聖上,大辛國此舉定是有備而來,意欲進我邊關,破我城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望聖上立馬調撥軍餉,糧草,加送牧田城,以備戰時之需,老臣願親自披甲,押送輜重,前往邊境,聖上明斷!”
王瀧仁言之鑿鑿,朗聲對著道龍帝說道,言罷。身躬大禮,邊關之事不可兒戲。
“啊,這,大辛國不是與我朝友好不犯嗎?此事當真?”
“估計當不得真,我看大概是王將軍,久居京都百無聊賴,想去邊關散散心吧。”
“言之有理,好歹大辛國與我朝也有國親,怎可貿然來犯。”
“對對,如果是真的,趙上相應該早就稟奏聖上了,畢竟他女兒可是大辛國皇妃。”
“再說我大餘王朝百年基業,豈是區區大辛國能撼動的。”
“也不儘然,此事不可掉以輕心,還是覈實纔好。”
聽聞右上相所奏,百官瞬時炸了鍋,覺得不可思議,自道龍帝登位以來,多久冇有大的戰事發生了,周邊小國也皆奉我朝為上國。
雖說大辛國在大餘王朝356年來犯一次,也就是百年前,但也無功而返,反而被打的險些滅國,這百年來更是主動與我朝示好,互通商貿,年年派使臣來朝進貢。
為了表達世代友好,更是通過和親,迎娶了大餘朝,左上相之女。
怎麼會突然屯兵屯甲進犯我朝呢,雖然大辛國人口與我朝不相上下,但國力遠遠低於我朝,聽聞大辛國大多民不識字,食不果腹,大部分家裡連茅坑都冇有,茅坑都蓋不起的國家,能厲害到哪裡去,還傳大辛國人常年飲用河水,因為不會打井。這樣一個低等國家拿什麼與我朝抗衡。
百官暗自誹謗。最後覺得就是王瀧仁太過於草木皆兵了。
道龍帝冇有說話,翻看著奏摺,緊皺眉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對百官的小聲議論,充耳不聞。
“王上相不必多禮。”
道龍帝合上摺子說道。
“趙上相,此事你做何議?”
“老臣以為此事,有待商榷,老臣長年與小女家信來往,並未曾聽她言起此事,如若大辛國真有來犯之意,小女不可不知,也定會告知老臣,畢竟老臣是大餘王朝上相,她也是大餘王朝之女。”
趙懷忠挺了挺腰,高聲說道,
“下朝之後,老臣立馬修書一封,前往大辛國,尋小女得以回奏。當前老臣看來,大辛國遣兵派將,有可能隻為操練軍士。與我朝並無關係。”
“放你姥姥的屁!” 王瀧仁指著趙懷忠罵道。
“土克城與我朝牧田城同為邊境對壘之地,操練?操練給誰看?還不是針對我大餘王朝。”
“操練無非兵士,攻城器械是何意思?大批糧草是為何意,操練要吃糧食,咋地?他大辛國準備那麼多糧草,準備操練幾載啊?”
“你是天天在小妾身上使勁,累糊塗你了?啊!你姥姥的?還指望你女兒告訴你,你認為這麼大的事情,穆正天那老東西會讓你閨女知道?”
王瀧仁直呼大辛國國主名諱罵道。
“還有萬一你閨女知道並不告訴你呢,你可要知道,她現在是大辛國的王妃,不是我大餘朝的未出閣小姐。”
“你、你、你個老匹夫、莽夫,大殿之上,麵對聖上,大放厥詞,有辱斯文。”
趙懷忠氣的鬍子亂顫,對著王瀧仁叫道,你看文人就是矯情,罵人都不會
“斯文你姥姥的腿,我就知道敵人來犯,拿刀對敵,將對將,兵對兵,斯文對什麼?”
“老匹夫。修出汙言穢語、這是朝堂,不是你那三分草房?”
說罷,趙懷忠欲上前理論。
“你想怎地?嗯?”
王瀧仁摸了摸腰間佩刀,一雙虎目瞪向趙懷忠。
“你、、哼!”
趙懷忠收住了腳,一甩官袖,扭頭哼道。
“好了,兩位上相不要爭執了,此事暫交兵部處理,派兵部前往牧田城覈實後回稟,再做定奪,今日就這樣吧,孤累了,散朝。”
“聖上起駕、眾臣散朝!”宦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恭送聖上、聖上龍安、!” 百官稽首高喊。
隨著聖上離開,眾臣也三三兩兩退出大殿。
“老雜毛!”
王瀧仁再次瞪了一眼趙懷忠,大步離去。留給他一個孤傲的背影。
氣的趙懷忠紅潤的老臉,瞬間變成豬肝色,原地用手指著王瀧仁的背影,抖了半天,冇說出一句話來。
“趙相息怒。”
“趙相彆和莽夫一般見識。”
“就是就是。”
一幫子趙懷忠陣營的文官,立馬圍到他的身旁,相繼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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