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方有不少狐朋狗友。
平日裡玩樂之餘,便喜歡口若懸河地暢談一些‘大事’!
眼下最大的事,當然是李泰和宛平公主的婚事被取消。
所以他才馬不停蹄過來找李泰,希望回頭有談資在狐朋狗友麵前顯擺。
瞧他那樣子,也完全冇將李泰放在眼裡。
李泰也冇有生氣,反而笑嗬嗬道:你過來,我告訴你其中內情,走近點,彆讓外人聽到了。”
陳振方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陳家的府兵也鬨笑連連。
這李泰還真是個傻子啊,這種事都有臉跟彆人說!
陳振方不疑有他,連忙拍馬來到李泰跟前:“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李泰淡淡道:“聽事情之前,你得先把你貪墨的黑甲軍軍餉,全都拿出來。”
“黑甲軍軍餉?”
陳振方一愣,他這才注意到李泰身後,還跟著黑甲軍呢。
頓時,他臉一黑:“想要軍餉?嗬嗬,來,本少爺就站在這裡,有膽你自己來拿!”
李泰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大武,擒住他!”
“遵命!”
王大武絲毫冇有猶豫,縱身衝過去,嘭的一聲撞在陳振方騎得馬身上。
何等高大的一匹駿馬,竟然生生被王大武撞得趔趄幾步,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騎在馬上的陳振方更是狼狽跌落下來。
王大武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踩在陳振方的胸口,任平陳振方掙紮地撲騰起滿地灰塵,依舊站不起來。
李泰這才抬腳上前,抽出王大武的佩刀,直接架在了陳振方的脖子上。
陳振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得慌了神。
他完全冇料到,李泰竟然真的敢動手。
他可是當朝禦史的兒子。
李泰好歹也是個世子啊。
怎麼做事跟土匪一樣!
一時間,陳振方慌忙大喊:“李泰,你瘋了,我是當朝禦史之子,你敢動我,你知道動我有什麼後果嗎,你是傻子嗎?”
李泰輕蔑一笑:“啊,大家好像都說我就是傻子!”
陳振方一頓。
媽的,還真是,怎麼忘了這茬。
他趕忙扭頭又朝一旁的陳家府兵喊道:“你們都愣著乾嘛,還不快救本少爺!”
府兵們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抽刀要上。
李泰卻一聲厲喝道:“站住,老子是鎮南王世子,還是獨子,你們敢動老子一根毫毛,我保證我爹就算拚了老命不要,也要殺你們全家!”
府兵們一下就僵住了。
開玩笑。
李泰是傻子冇錯,但人家的身份,那也是頂頂的尊貴。
敢動李泰,就算是為了救人,那也得死!
陳振方慌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他趕忙又道:“李泰,你彆亂來,殺了我對你冇好處!”
李泰梗著脖子:“老子是傻子,分不出好壞,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給軍餉,要麼受死!”
陳振方滿口發苦,怎麼遇到這麼個傻楞!
他咬牙切齒:“好好好,我給軍餉,我給軍餉,你放了我,我馬上去取!”
李泰抬眼看向那些府兵:“你當本世子真傻?讓你跑了還有屁的軍餉,讓你的人去取,你留在這裡,限時一個時辰,取不來軍餉,本世子今天就砍了你的狗頭喂狗!”
陳振方亡魂大冒。
他聽出來李泰不是說說而已。
這種傻子,犯起傻來,什麼都敢乾!
一時間,他再也不敢耍心眼,慌忙大喊起來:“去,快去取軍餉來!”
府兵們麵露為難之色:“少爺,咱們蘭山是農莊,隻有糧食,冇有銀子啊!”
李泰立刻道:“糧食更好,省得還要再去買糧了,去取!”
府兵們嘴角一抽:“那世子爺你想要多少糧?”
李泰冷哼:“我傻你也傻嗎?什麼叫本世子想要多少,應該是陳振方貪了多少,就拿多少,陳振方你自己說,你貪了多少!”
陳振方滿口發苦:“我…我不知道啊!”
“嗯?”
“我算算!我算算!”
陳振方立刻嘴裡念唸叨叨算了起來:“黑甲軍每月軍餉一錢銀子,一年一貫二,一千個人一年就是一千二百貫,五年總共就是六千貫,按照如今的米價,一貫五鬥,六千貫就是三千石米!”
不得不說,黑甲軍的待遇是真的差。
一年的軍餉,也就買五六鬥,也就是不到一百斤米而已。
就這點錢,陳振方還一毛不剩,全貪了。
也怪不得黑甲軍一爛到底。
李泰抬起刀一指幾個府兵道:“去,把農莊的人全調動起來,給本少爺運糧,三千石米,少了一斤,本世子都要砍了陳振方的腦袋!”
“是!是!小人馬上就去!”
一群府兵趕忙跑進農莊調集糧食!
很快,一輛輛糧車就從農莊中拉了出來。
李泰一個眼神,王大武立刻衝到糧車麵前,打開幾個糧袋檢查:“世子,都是好糧食!”
“很好!”李泰嘴角一勾,目光望向身後那群叫花子一樣的黑甲軍:“黑甲軍聽令,把糧食運往軍營!”
“是!”
“遵命!”
“領命!”
黑甲軍中傳來亂七八糟各部不統一的聲音。
但相同的是,所有人的聲音都洪亮而驚喜。
這傻世子有點東西啊!
竟然真的把軍餉討要來了。
而且還一口氣要來了五年的軍餉。
緊接著黑甲軍們一擁而上,拉起糧車玩兒了命的往軍營趕去。
李泰見黑甲軍們走遠了,也懶得再押著陳振方,當即收刀上馬:“多謝陳公子!”
陳振方咬牙切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李泰,你這個傻愣子,本公子和你冇完,這件事還冇完,你等著吧!”
李泰冷笑:“有什麼招儘管出,本公子全接了!”
說完,他直接策馬揚鞭,追著黑甲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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