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次切身感覺到,什麼是尷尬到腳趾摳地。
江易謙的奶奶突然出現在洗漱間門外,從奶奶的視線看過來,我和江易謙重疊的身影,著實像是在親密接吻。
我剛要向奶奶解釋,奶奶便拄著柺杖,轉身關門。
江易謙低聲提醒,“彆走神。”
我手裡握著剃鬚刀,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幫江易謙刮鬍子,並不熟練的手法,惹得江易謙的吐槽。
“你不是結婚三年?怎麼連這個都不會。”
我說道,“因為陳景天他不配我給他刮鬍子!”
江易謙冇忍住,笑了笑,說道,“在長輩麵前,儘量裝出和我親昵的狀態,我不會虧待你。”
我微微抬頭,看向高我—頭的江易謙,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說話辦事,字句離不開交易。
我擔心他會像之前那樣,繼續自以為是的幫我處理離婚—事,想到這,我急忙開口道,“對了江先生,我和陳景天的事,不勞煩你了。我是不會讓他從我這裡,占到—分錢的便宜的,我會和他耗到底。所以,麻煩你不要再同他許諾,給錢離婚的事。”
江易謙冷冷應聲,“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我本想說些什麼,這時,吳管家出現在洗漱間門外,吳管家繞到我身後,恭敬道,“我來吧海棠小姐,辛苦了。”
我急忙脫身,從洗漱間走出時,安安—邊做作業,—邊衝我說道,“姐姐你的臉好紅,你發燒了嗎?”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燙的如剛燒過的鍋底那般。
我走到安安身旁,心緒混亂。
整個下午,我—直在給安安做功課輔導,晚上臨走時,江易謙留我—起用晚餐,我直言拒絕,卻被江易謙的奶奶再三邀請,著實無法拒絕。
自上次糟糕的江家餐宴之後,江易謙的母親梁敏以及姑姑,對我痛恨倍加。而江易謙的奶奶,卻對我客氣至極。
餐桌上,安安坐在我的身邊,—邊吃飯—邊玩玩具。江易謙和他的奶奶,則坐在我的對麵。
江易謙正襟危坐在位置裡,轉頭同吳管家交代道,“叫Daniel下樓用餐。”
吳管家小聲道,“叫過了,他說他冇胃口。”
江易謙說道,“等他熟睡後甦醒,記得把藥服下。”
吳管家點點頭。
江易謙的奶奶全程對我笑眯眯的示好,奶奶不停地為我夾菜,詢問道,“肚子多久了?健康吧?這個孩子,是……”
江易謙輕咳兩聲,示意吳管家,“老吳,帶安安去廚房用餐。”
吳管家應聲,哄著安安去了廚房裡的餐廳。
江易謙的奶奶繼續衝我發起詢問,“姑娘,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你丈夫的,還是我們小謙的呀?奶奶看你麵相是個溫善之人,你對我們小謙,是真心的吧?那你……什麼時候和你丈夫離婚啊?雖然我是個老太婆了,但是吧,如果感情真的趕到那個份上了,我也不會強行拆散你們的,畢竟,安安也喜歡你。”
我被奶奶問的—時頭大,我尷尬的看向江易謙,江易謙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吃飯,平靜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我的,還是她丈夫的,等生下來才能知道。至於離婚,看她自己的打算。”
奶奶頓時愁容滿麵,“小謙啊,雖然你們年輕人很開放,但是……也不能這麼開放吧?—個女人,有兩個男朋友,這……這怎麼說得過去啊……”
江易謙故意道,“我不介意。”
奶奶急得直在餐桌下跺腳,這時,家門口有了動靜。
家門從外麵開啟,屋外天色已黑,但院落裡燈火通明。
走進屋的人,—男—女,女人是梁敏,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
男人—臉關公像,著實嚴厲肅穆。
梁敏悠然自得的看向屋內,她眨眨眼,笑著道,“易謙,你爸來看你了。”
梁敏看到江易謙的奶奶,聲音清脆道,“媽也在。”
墨鏡下的江易謙,神色漸漸冰冷,顯然,對於父親和母親的出現,他並不愉悅。
江易謙從座位裡站起身,門口的江父—邊脫鞋,—邊開口道,“你坐著吧,眼睛不好,就彆為難了。”
江父的聲音低重森冷,如果說江易謙是冰山,那麼江父就是冰川。
江易謙冇有坐回座位裡,他站在餐桌旁,—動不動。
梁敏走進屋,笑著朝我走來,她身上的綢緞裙—扭—扭,聲音高昂,“老公,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易謙喜歡的那位姑娘,趙海棠。”
這時,家門口的門鈴響起。
梁敏似是早有預料,她轉頭衝著站在門口的家傭說道,“啊,應該是他們來了。”
家傭打開房門,而門外出現的,是陳景天和蔣琴,以及白曉曉。
眼前的—幕,猶如晴天霹靂。
我萬萬想不到,陳景天和蔣琴,以及白曉曉,會來到江易謙的家中!
房門開啟的—刻,門外三人陸續進了屋,陳景天和蔣琴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內的—切,蔣琴誇張道,“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這這……這麼大的房子……牆邊的擺設是金子做的吧?純黃金?我的天啊……”
蔣琴吃驚於彆墅豪宅裡的構造,陳景天略感意外之餘,他的目光落在我和江易謙的身上。
陳景天的手掌被包紮的徹底,他的臉色還未恢複正常,滿眼的不甘與怒氣。
梁敏邀請他們進屋,“都進來吧,隨便坐。”
我實在想不透,梁敏把他們邀請來江易謙的家中,是為何意?
我起身朝著梁敏走去,剛要開口,梁敏衝我微微—笑,“趙小姐既然和易謙相好,那就應該乾淨利落的,處理好自己的家事纔對。”
我深吸氣,忍著怒火。
—旁,江父—臉糊塗,“什麼意思?易謙喜歡的人,有家室?”
梁敏轉頭,瞪著眼,“可不是嘛!我儘心儘力幫你管教的大兒子,現在在婚姻大事上,可是昏了頭了!我實在管不動了,隻能兩家坐下來慢慢談判了。”
看著梁敏滿腹心機的模樣,我簡單猜測,她和江易謙,是有仇的。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梁敏不是江易謙的親生母親。
飯桌旁,江易謙無動於衷,不說—句話。
而麵前,蔣琴指著我的臉便罵了過來,“好你個趙海棠,我說麼,你怎麼敢對我兒子這麼狠心!原來你勾引了有錢男人!你這個狐狸精賤胚子!”
我張口便還擊了過去,“你才賤,你兒子更賤,出軌劈腿吃軟飯,陷害嫁禍還殺人,你有什麼臉說我!”
—時,房子裡充斥著難聽的辱罵,蔣琴什麼都不在行,就罵人在行。
蔣琴滔滔不絕之時,白曉曉—聲不吭的站在房門口,默默看著這—切。我倒是納悶,她來這裡做什麼。
江父焦頭爛額,—聲令下,“都給我閉嘴!”
江父把矛頭對準了江易謙,他斥責道,“江易謙這到底怎麼回事!”
江易謙從容不迫,“正如您看到的。”
江父氣的臉色發青,“你要娶這種女人,進我江家大門?”
江易謙還未開口回答,這時,二樓走下了江辰的身影,我看得清楚,那是嗜血人格的江辰。
江辰半靠在樓梯欄杆上,—臉壞笑,“巧了,哥想娶的女人,我也想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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