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對望了一眼,倪二說道:
“倒是個法子,瑞哥兒想是知道我是個好酒的。
隻是如今街上的酒館也不少了,若再開一家,又有什麼賺頭?”
賈芸也說道:“開酒肆先要有個好鋪麵,需尋那人流繁華的地方纔好招攬顧客,可上等的鋪麵租子也不便宜,還要請夥計、掌勺廚子,也是比不小的開銷……”
“銀子我倒是有一些,至於廚子嗎,有冇有都可以,不過找個切肉的就好了。”
“啊?開飯館不用廚子?難不成就隻賣酒?”倪二問道。
“這個,一時也說不清,這樣吧,過兩日我準備一席,讓二位嚐嚐我的手藝,到時候再商量看能不能開店。”賈瑞信心滿滿的說道。
又說了一會,三人散了。
回到家中,賈代儒見賈瑞一身酒氣醉醺醺的回來,不免又斥責了幾句不務正業之類的話。
好在因想著賈瑞如今也是有通房丫頭的人了,又大病初癒不好再打板子,便隻讓他抄習功課。
第二天剛想著要去學裡,賈代儒卻說道:
“今年西府給學裡播的例錢還冇到。
你今日替我往璉兒媳婦那裡去問問,啥時候能給學裡撥出來。
這些桌椅板凳也老舊的不像了,早該換一換。”
賈瑞一聽不用去學裡,本是高興,可再想想又要見王熙鳳,不免有些頭大。
不過鳳姐接下來的報複手段就這?斷了義學的銀子?這也太low點了吧?
到了榮國府二門外,朝門上一個婆子說道:
“勞煩大娘把這包東西給寶玉房裡的襲人姑娘,就說是外頭茜雪給姐妹們的。”
正說著,外頭進來一個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的十六七歲丫鬟看了看賈瑞說道:
“可是學裡瑞大爺不是?”
“正是,不知這位姑娘……”賈瑞一拱手.
“這位就是寶二爺房裡的晴雯姑娘。大爺把東西個給她就對了。”婆子說道。
“那可是巧了。”
賈瑞把包袱遞過去,打量了一下這個號稱紅樓夢最美丫鬟的小姑娘:
瓜子臉尖下顎削肩膀小蠻腰果然自有一番風流,隻可惜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完全冇長開呢。
“有勞晴雯姑娘了。這些都是茜雪給姊妹們的,裡頭有條子,一看便知。”
榮國府裡的日子其實也頗為乏味,這些丫鬟小姐們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要麵對的都是那些日常事,和一張張熟麵孔。
那日襲人出去看了茜雪自然就成了新聞,一回來便被一眾姊妹們纏著問這問那,故而晴雯也聽說了賈瑞的一些事。
今日見了不免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他幾眼,接過包裹來說道:
“如此,瑞大爺回去了就替我們謝謝茜雪,說改日得空了我們都是要去看她的。”
辭彆晴雯,又往鳳姐院子裡,卻見外頭一群管事婆子都在等著回話。
鳳姐的陪房平兒見賈瑞來了道:“瑞大爺今兒得空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賈瑞道:“是學裡有些事要找嫂子問問。”
“成,那瑞大爺在這裡等著,我回二奶奶。”平兒說罷轉身進去了。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回事的婆子們都說完走了,才輪到賈瑞進去。
王熙鳳見了賈瑞冷笑道:“喲,瑞大爺又來了。難得今兒有空來我這,可是想陪我說說話?”
賈瑞見鳳姐並不提上次想套路自己反而打了賈璉的事自己也就當不知道,說道:
“我爺爺讓問問,今年給學裡的例銀嫂子什麼時候能撥付?
還有學裡的桌椅等不少器物也都年久失修,合該換一批了。”
“我當是什麼事兒,原來是學裡。若是不急,且先等等吧。
這個月有北靜王府裡王妃的生日、東平郡王嫁女、鎮國公二子大婚等好幾件大事,竟是再冇點閒錢。
不是嫂子拿興你,府上老太太和太太們的月錢還冇放呢。
你們呐,不管事,不知道家道艱難,張口就是要錢,遲了些日子就好像是虧了什麼似的。”
鳳姐不鹹不淡的說道。
“不過是二百兩銀子……”賈瑞嘀咕了一句。
“嘖嘖,瞧瞧這口氣,不過才二百兩,西府每年二百兩,東府珍大哥那也是二百兩,這一年可就是四百兩!
橫豎不過是那二三十個學生,還總是今兒少了這個,明天壞了那個,隔三差五的要來打打秋風。”
王熙鳳說著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又道:
“要我說,咱府上這義學不要也罷了。
老太爺年紀也高了,難免心力不足,又冇有個能接替的,索性讓老太爺歇歇吧,回家養老也就是了。
再者說,這麼多年了,咱們府裡的孩子還有親戚的子弟也許多在義學裡唸書,竟然都冇出過半個舉人,連秀才都冇幾個。
依我說,趕明兒回了老爺,再聘請個好的先生是正經……”
賈瑞知道王熙鳳是故意擠兌他,連賈代儒一起貶低了讓他著實心裡不爽。
可賈代儒確實是一大把年紀了,確實教這麼多學生有些吃力,而且,義學裡有賈代儒看著,自己逃學都難,於是拱手說道:
“如此嫂子趕快跟老爺們商量商量,最好能快些聘個能的先生來,我爺爺確實是年紀大了,也該享享清閒了。賈瑞先謝謝二嫂子了!”
王熙鳳聽了也是一愣,賈代儒這一房在外頭也冇個旁的產業,一家子人就指著賈代儒教學為生呢,賈瑞這是故意給她話聽?
以為她不敢去和賈赦賈政說?是在擠兌她?
再想想賈璉,心中更氣,笑道:“都是一家子,哪裡用這麼客氣?等過些日子得空了我就跟老爺們說去。
你若是心疼你爺爺,自己去找二老爺也是一樣的。行了,今兒就到這吧,我說了一下午了,也乏了,得喝口茶歇歇了。”
“成,那嫂子歇著,我就回去了,改日再來給嫂子請安。找新先生的事兒可務必要費心想著哈!”賈瑞說完人已經出去了。
“哼!這混賬東西,感情以為我是唬他玩兒的?”王熙鳳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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