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見過唐治的肖像,但是驚怒之下,並未注意到時此人的容貌與之前得到的畫像十分的神似。
怒意,不可遏止地湧上了唐浩然的心頭,幾乎令他當場勃然而起。
唐浩然急忙向世子唐停鶴望去。
唐停鶴看著父親,輕輕點了點頭,又莫名地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澀。
殿上,唐治向眾文武神情肅穆地長揖一禮,頭上沉重的金冠穩穩噹噹。
唐治客客氣氣地道:“還請諸君回去吧!”
眾大臣“從善如流”,便依照禮程,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依次行禮,倒退到殿外,再依次走開。
唐浩然雖然怒不可遏,卻也知道不能和安載道當眾撕破臉皮。
他隻好暫且捺下心中的怒氣,先向這個皇孫施禮退下。
唐浩然作為文班班首,是和安載道一起,最後倒退出大殿的。
剛一回到廊下,他便轉向了安載道,直勾勾地瞪著他,目光如刀。
勸進的文武沿著曲廊正往回走。
雖然這“勸進”就是作戲,但若是出來了就候在殿門外,捱一陣兒就再進去,那也未免太兒戲了些。
所以,轉圈兒也是必須的流程。
一見眾文武們走開了,唐浩然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冷聲道:“安節度,本王需要一個解釋!”
安載道心中得意,麵上卻露出苦笑,道:“大王啊,你有所不知,殿上那位,是真正的皇孫,唐治!
徐伯夷等遊俠兒,剛剛把他接回朔州,這是真皇孫啊!”
北朔王吃了一驚,道:“他是真的?”
安載道點頭道:“真的!你該已看到他的模樣了,難道冇發現與肖像一模一樣?
我也剛剛知道,沉於入海口的那條船,是徐伯夷的疑兵之計。
實際上,他走了陸路,日夜兼程,剛剛趕回來!”
說著,安載道向不遠處招了招手。
徐伯夷、郭緒之等遊俠兒馬上趕了過來。
賀蘭嬈嬈也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麵。
安載道叫徐伯夷把他護送皇孫返回朔州的經過說一說。
徐伯夷登時眉飛色舞,自吹自擂地講了一番。
內中儘是對自己的吹噓賣弄,不過基本經過,倒也講清楚了。
北朔王唐浩然聽了,心中已經信了六七成。
他想了想,摒退那些遊俠兒,對安載道問道:“安兄可已驗過了皇孫的玉碟?”
安載道頷首道:“自然是驗過了的,絕對是真皇孫。大王若不放心,一會兒三請之後,大王與群臣也可驗看。”
聽他這麼說,安浩然心中更信了幾分。
真皇孫當然不及假皇孫更好控製。
不過,從長遠來說,真皇孫對他們幫助更大。
不然這麵大旗總是遮遮掩掩的不能示人,又能有多大的用處?
唐浩然點點頭道:“事關重大,自然是要驗視的,那麼……假皇孫呢?”
安載道淡淡地道:“被我殺了!”
唐浩然語氣一窒。
安載道笑道:“真的既然來了,我們用假皇孫的事,便不可以傳出去。”
“有道理!”
唐浩然點點頭,轉身便對唐停鶴吩咐道:“回去之後,馬上派人去霸州丁家莊,嶽管事一家,一個不留!”
唐停鶴恭應道:“孩兒記住了!”
唐浩然對安載道笑了笑道:“你我回去,準備二次勸進吧。”
兩人各自帶著兒子,分彆向左右曲廊下走去。
安載道帶著安如意剛剛拐到右側曲廊下,便停下腳步,扭頭見唐浩然父子已經走遠,這才壓低了聲音。
安載道微笑道:“如意,回去後,你把北朔王選立假皇孫的訊息告訴青子,讓她找機會透露給皇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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