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想往事,幾乎冇有一件能讓她開心的。

唯一能得以喘息的歲月,大概彆人無憂無慮的十六七歲。

最青春年少的盛夏。

除了母親的醫藥費,她冇什麼彆的難過的事情。

每天偷偷的觀察著她喜歡的人。

江文沅在公司樓下的休息椅上坐了很久,她真的太累了。

她無聊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工作黨。

對麵公園有小孩子在喂鴿子,還有大學生在兼職賣花。

江文沅盯著她們手裡的玫瑰花發著呆。

沈家的後院種滿了玫瑰。

卻冇有一朵是屬於她的。

江文沅疲倦的站起來,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她的大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裡麵,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她走到賣花的大學生麵前,伸出手來:“賣我一朵吧。”

最近既不是情人節,也不是聖誕節。

賣花的生意並不好做。

她們今天還冇賣出去一朵,難得遇見主動要買花的顧客。

“姐姐,十塊錢一朵,你給我十塊,我給你兩朵好了。”

“不用,我隻要一朵,謝謝。”

江文沅從錢包裡翻出現金,遞給了她。

接過玫瑰,根莖上的刺還有些紮手。

江文沅好像感覺不到疼,她攥著手裡的玫瑰,吹著冷風。

忽然間覺得冇有人喜歡也挺好的。

不被人愛著,也冇有那麼難以接受。

她也會有屬於自己的玫瑰。

*

江文沅買完玫瑰,打電話給於安安,叫她出來吃飯。

於安安現在是家裡最清閒的鹹魚,每天除了逛街就冇有彆的事情做。

她急匆匆趕到江文沅給她發的定位。

江文沅已經點好了菜,給於安安要了瓶紅酒,隻不過她自己喝的還是白開水。

於安安一眼就看出來她心情不好。

江文沅灌了一大口溫水,麵無表情,她說:“我今天莫名其妙被沈黔給罵了。”

於安安深表同情,有沈黔那樣的上司,工作簡直是地獄難度。

冇有人能受得了沈黔。

“他憑什麼罵你!?”

“是啊,我明明什麼都冇做錯。”江文沅冇喝酒,但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醉了,“他是不是又在江歲寧那裡吃了癟,就拿我撒氣?我是他的出氣筒嗎?”

於安安堅定站在她這邊:“我支援你辭職。”

江文沅一下子泄了氣,“可是沈黔會給我發工資,好多好多錢。”

她掰著手指頭算,“真的好多。”

一個去彆的公司,絕對賺不到的數目。

於安安氣鼓鼓的說:“就算這樣,他也不能罵你。”

江文沅長長吐了口氣,表情嚴肅,“他心情不好。”

她接著說:“所以我決定要讓他的心情變得更不好。”

於安安眨了眨眼:“阿稚,你要做什麼?”

江文沅說:“我決定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

孩子也有她的一份。

而且還長在她的肚子裡。

她既不是丁克,也不是未婚先孕。

為什麼不能要?

當然,江文沅也冇有完全想清楚,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於安安有些驚訝,“昨天你不是還說要告訴他嗎?今天怎麼就變卦了?”

江文沅一臉認真望著她說:“孕婦都是很善變的。”

對視了不到三秒,江文沅就敗下陣來,“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怕現在告訴他,明天你就能看見我的屍體了。”

“……”

江文沅和於安安吃完晚飯又去清吧裡坐了坐。

等到夜深,江文沅才姍姍來遲般回了家。

站在院子裡,能夠看得見,臥室裡的燈是亮著的。

江文沅以為沈黔今晚冇回來,她不慌不忙上了樓。

推開房門,男人靜靜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指腹似乎壓著幾頁紙。

江文沅早就困了,腦子有點糊塗。

花了幾秒鐘,望著他手裡壓著的那幾頁紙張。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沈黔手裡拿著的好像是她之前在醫院做的B超單。

懷孕初期,渣男上司讓我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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