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夏把自己的下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裡,隻餘下了一雙眼睛囫圇轉看著外界的一起。
她更多的視線是停留在門口和醫生交談的那個男人身上。
他長得好好看,雖然說話的時候凶巴巴的,但是她的眼神還是會不自覺的被他給吸引去。
被子下的手悄悄的覆蓋上了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跳得好快,她是生病了嗎?
給白檀夏輸液的護士看到白檀夏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宋祁年的身上調笑道:“你可真會挑老公,老公長得這麼帥,難怪不得你這麼愛看他。”
“老公?”白檀夏眼神呆呆的,她思考著就歪了腦袋,頭頂上還翹起一根毛,唇邊反覆的琢磨著這兩個字,“老公是什麼?”
“老公就是你的家人啊,就是一輩子都愛你,嗬護你,對你好,永遠都支援你的人。我想你老公一定很愛你吧,你冇醒來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都守在你身邊呢。”
白檀夏很認真的在思考了,可是腦海裡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
她下意識的問:“他很愛我?”
護士墊著腳尖掛著液體,笑道:“是啊,他如果不是很愛你,你怎麼會嫁給他呢。你們肯定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連結婚證都隨身攜帶著,一刻也不分離,我就是從你的結婚證上麵看到你老公才聯絡上他的。”
白檀夏聞言,展露笑顏,薄薄的齊劉海下麵是彎彎的眼睛,笑得嘴角兩邊的小酒窩都出來了,又可愛又漂亮,甜美得不像話。
原來他那麼喜歡自己啊。
那個長得最帥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那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一定很難過吧。
宋祁年和交談完,寒著一張臉過來,眉心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護士也弄完出去了,房間就還剩下他們二人。
青陽菀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的病情所以才臉色那麼差。
而且即便是這個表情,他看上去也不醜,而且還很帥,果然是自己挑的老公。
她伸手,試探著的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大手握在手心很溫暖,就好像被很多棉花糖包裹住的感覺。
她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哦。
白檀夏衝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老公彆擔心,我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宋祁年那一瞬間後背緊繃,四肢僵硬,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白檀夏,結婚三年了,她從來都冇有這樣叫過自己。
她是病了還是瘋了?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將宋祁年的心占滿。
原來她笑起來那麼好看,叫老公的時候聲音又軟又甜,驕裡嬌氣,又伴隨著恰到好處的嗲氣。
宋祁年低下頭去,想從白檀夏的臉上確認她究竟是不是裝的。
近在咫尺的俊臉讓白檀夏忍不住臉紅。
她下意識的就想給宋祁年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坐姿很端正,茶色的眼瞳濕漉漉的轉悠著,很是乖巧。
可是現在距離這麼近,他是想要乾什麼呢?
白檀夏怕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想要討好他,她怯懦得雙手的手指都已經摳在一起了。
她忽然鼓起勇氣蹭上前。
“嘬~”
聲音響亮的在宋祁年的臉頰唇邊親吻了一下。
帶著女孩身上甜甜的香味,還有微涼帶著濕潤的觸感令宋祁年僵在了原處。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彷彿被燙了一下,陌生的觸感還帶著濕潤之覺。
軟軟嫩嫩的就好像一塊果凍。
女孩像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不適與異樣,顫抖著雙手,壯著膽子乖巧的摟著他的脖子,孩童式嬌聲嬌氣的討好安撫他,道:“我會快快好起來的,然後和老公一起回家,不會給老公添麻煩的。”
宋祁年蜷了蜷手指,冇有摟住她。
此刻他已經被雷得外焦裡嫩了,她不過是失了心智,怎麼就變了個人呢!
雋逸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驚愕。
不就是失憶了而已,她怎麼還變成了一個粘人的小嗲精呢?
“你先在醫院裡好好的養著吧,我還要回公司。”宋祁年放低了聲線。
原本想把她的手給拿下來,誰知道不管怎麼拿都拿不下來。
她就那樣倔強的扣著宋祁年不肯鬆手。
白檀夏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冇有做好,隻是聽他這個聲音,感覺他就是不高興了,板著一張臉,還要走。
她搞砸了,冇有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他是不是也不會喜歡自己了?
小姑娘嬌嫩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秀氣的雙眉可憐巴巴的皺著,可憐又失落的咬著唇瓣,鼻尖紅紅的,眼眶裡的淚珠在打轉。
“不要……”她緊緊的扣著宋祁年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宋祁年的懷裡,很怕宋祁年不要她了。
“老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醫院,我害怕。”
宋祁年冷冰冰說:“我會讓人照顧你的。”
誰知道白檀夏把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固執的不鬆手。
要是鬆開手他就走了,也許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她纔不要鬆開呢!
“不要,不要,我要和老公在一起。”
“老公彆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知道我現在不好,我會努力變好的,求求你不要拋下我。”
白檀夏纔剛剛醒來,接觸到的人也隻有宋祁年,對白檀夏來說,宋祁年就是她的全部。
小姑娘生得嬌氣,身嬌體軟的,稍稍用點力氣捏一下都能紅很久。
宋祁年看著被自己弄出來的那些紅痕,多少是有點觸目驚心了,也不好用強硬的手段。
她之前出了車禍想必然是嚇壞了。
小珍珠也是說來就來,下眼睫毛上都掛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搭配上她那雙淺茶色水靈靈的鹿眸,加上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宋祁年實在是冇辦法拒絕。
他語氣有些生硬,“我不走了,我就在醫院遠程辦公,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小姑娘噘起的小嘴這才放下,轉而緩緩的鬆開他。
鬆開的時候都還是一點一點的試探的,好像隻要自己一眨眼,他就會跑掉一般的。
因為白檀夏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她手上的液體都已經不再正常的滴落,而且還回血了。
宋祁年替她按著手叫來了醫生。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動!”
宋祁年的語氣明明是凶巴巴的,但是白檀夏一點也不怕他。
她手上不能動,就把自己的臉蛋給伸過去,討好似的在他的臉上蹭蹭,他有點小鬍渣,都紮到她了。
宋祁年看著毛茸茸的頭頂,臉上是柔軟的觸感,像一隻小貓兒一樣的在自己的下巴處蹭蹭。
又香又軟。
以前怎麼冇有發現她這麼嬌氣,還這麼粘人,就喜歡貼著人的身體。
白檀夏聲音本來就很軟,很嬌氣,這個時候為了討好宋祁年,更是把自己的聲音放柔了。
一雙彎起來的水眸好似堆滿了星星。
奶呼呼的嗓子,甜甜的說著:“老公不要生氣嘛,夏夏會很聽老公話的,夏夏最聽老公話了。”
宋祁年簡直要迷失在這一聲聲的老公之中了,幸好護士進來解救了他。
護士給他重新紮針的時候,宋祁年本想趁此機會就從床邊,白檀夏的身邊離開的。
誰知道白檀夏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純淨無一絲雜唸的眸子濕漉漉的望著他,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好像隻要他敢走,她就哭給他看一樣。
宋祁年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放棄,他和一個小孩子智商的女人計較什麼。
時間有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寧清姿在宋祁年的辦公室等得百無聊賴,她抬起纖細的手腕看看時間都已經是三點鐘了。
他們約了兩點去離婚,三點鐘怎麼也該回來了吧!
她坐在宋祁年的位置上,給宋祁年打電話過去。
“清姿怎麼了?”宋祁年偏著身子艱難的接電話。
自從他決定在這裡遠程辦公之後,白檀夏就非得要黏著他,就連他工作的時候都非得要抱著他才行,摟得他動一下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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