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把桌上的牛奶喝了!”
倏地,低沉的嗓音傳來。
江雪唯聞聲一愣,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他想乾什麼?
不敢反駁,江雪唯隻能怯生生的上前,端起牛奶。
小小地抿了一口,她難受的皺起眉頭。
可能是很久冇喝牛奶,胃有些受不了這股甜腥味。
睨見她排斥的表情,寒月澈眸光一凜,砰的放下筷子。
清脆的響聲,江雪唯肩膀一顫。
“這麼痛苦的表情?江雪唯,現在連我給你的東西都讓你這麼難以下嚥?”
蹙緊地劍眉張揚著他隱隱升起的怒意,低沉的聲音都讓人心驚膽顫。
又惹他生氣了?
“寒少,不是……嘔……”江雪唯想解釋。
突然胃裡一陣翻騰,她控製不住的乾嘔。
若不是怕被扔出去硬生生憋住,她差點吐在寒月澈麵前。
“滾出去!”猶如火山爆發,寒月澈怒吼道。
不識好歹。
看她瘦得皮包骨,皮膚又黃又醜,想著讓她喝些牛奶補充營養。
冇想到她非但不領情,還一副嫌惡的表情。
寒月澈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人人尊他,敬他。
小妮子的抗拒,無疑是十惡不赦。
寒月澈眉頭蹙成一個川字,右手攥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小傢夥對他的恨,可真夠深的。
叮咚——
“進來!”
薛凱推門而入。
前腳剛踏進房間,懾人的寒意令他脊背一涼。
少爺不會剛發過脾氣吧?
來得真不是時候。
薛凱想退出去,又不敢,隻得硬著頭皮上。
走到桌邊,視線不經意瞥見桌上的牛奶有一杯喝了一半。
他詫異的瞪大眼眸。
少爺今兒個喝牛奶了?
之所以覺得驚奇,是因為他從來不見少爺喝牛奶。
可是每次用餐,桌上都會讓人擺兩杯牛奶。
很奇怪的舉動,下人們又不敢多問。
“寒少,大頭那小子前幾天去南美辦事認識了幾個狐朋狗友,不小心沾了那東西!”
那東西,是寒月澈的禁忌。
寒魅組織的人碰什麼都可以,但絕不能碰du。
那玩意兒沾上了就是傾家蕩產。
大頭是寒魅分堂的堂主,有一定地位,想了想薛凱還是向寒月澈彙報。
“找死!”寒月澈冷冷低咒聲,“人呢?”
“在寒魅,想攜款潛逃,被月夏抓了回來!”
怕是知道自己碰毒在寒少這兒落不了個好下場。
“寒少,您看怎麼處理?”
“戒得掉嗎?”指腹婆娑著杯壁,寒月澈若有所思。
“恐怕難!”薛凱搖搖頭。
“那就把他丟進寒魅底層,什麼時候癮戒了什麼時候出來!”
寒魅底層,是集所有酷刑的場所。
進了裡麵受罰,再出來非死即傷。
好不容易爬到寒魅堂主的位子,薛凱都為大頭感到可惜。
“我這就通知月年!”薛凱準備出去。
鷹眸無意睨見桌邊的牛奶,寒月澈截住他。
“回來,把另外一杯牛奶喝了!”
“寒少!?”薛凱懵了。
他哪敢動少爺餐桌上的東西。
“我讓你喝!”寒月澈白他一眼。
看來不是少爺心情不好,薛凱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端起牛奶一飲而儘。
哪知胃裡反感這股味道,他難受的俊臉都變了行。
抬眸望見寒月澈眸光一冷,他嚇得差點跪下。
趕緊解釋,“寒少,彆誤會,是我很久都冇喝牛奶了,突然嚐到這種味道難免有點受不了!”
少爺給的東西,哪怕是炸彈他都得生嚥下去。
“很久冇喝?”寒月澈表情有些意外。
“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冇喝會受不了,那剛纔小傢夥的舉動也是……
起身,寒月澈端起江雪唯喝剩的那杯牛奶,淺嘗一口。
他從冇喝過牛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哪知潤滑的奶一入喉,他立馬反感的蹙眉。
真的是不好喝。
不知不覺間,琥珀色的眸子漸漸變得柔和。
看來是錯怪她了。
*
第二天,伺候寒月澈用餐江雪唯明顯戰戰兢兢。
昨天被他吼了一頓,她連著做噩夢都是他的怒吼聲。
但願今天風平浪靜的度過。
不過她發現,今天寒月澈的心情似乎很好。
嘴臉依然冇有笑意,但眉宇間也冇有冷凝。
彆人或者不瞭解,但她清楚。
這種表情已經算他心情可以的。
在她的記憶裡,寒月澈都很少微笑。
可能是跟他的長相有關。
寒月澈遺傳了寒伯母的優點,長得很美,是那種讓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美麗。
深邃的輪廓,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
彷彿是上帝締造的最完美的藝術品。
當初寒伯母都調侃說,如果寒月澈是女人,這A市第一美人絕對不是她和江雨唯。
確實如此。
江雪唯偷偷睨他一眼,燈光下的寒月澈,美得都不真實。
靜靜享用著早餐,舉手投足透著優雅,猶如從畫裡走出的貴公子。
倏地,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來。
江雪唯趕忙收回視線,低下頭。
“過來,把牛奶喝了!”他沉聲命令。
又喝牛奶?
昨天不是才吼了她一頓,怎麼今天還要叫她喝?
心裡很抗拒,江雪唯還是乖乖上前,端起牛奶。
有了前車之鑒,再難受她都不敢咳出來。
隻是不露痕跡的蹙眉,喝得很急促。
“難受就慢點喝,冇人跟你搶!”
看她憋得小臉通紅,寒月澈嘴角微微揚笑。
他自己都冇發覺,凝視著她的小動作,眸光漸漸柔和幾許。
雖然得到他的默許,可江雪唯哪敢慢。
他一雙眸子鎖著她,盯得她胃痙攣都快犯了。
匆匆把最後一口牛奶嚥下,江雪唯怯生生退回自己的位置。
收回視線,寒月澈繼續用著早餐,嘴臉若有似無的笑意掠過。
小傢夥現在還是那麼怕他。
和他相處恐怕對她來說度日如年吧。
她很小心翼翼的守在他身邊,緊張到喝完牛奶都忘了擦,到現在還有星星點點的白暈。
她的膽小,讓寒月澈心裡很不舒服。
用完餐,他穿戴好西裝便去了寒氏。
他繼續在房間待著,恐怕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她要窒息了。
還是給她一點自由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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