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月年發現已經回了寒魅。
“我怎麼在這兒?”月年望向床邊的月盛。
“你不在這兒想在哪兒?”月盛白他一眼,冇好氣道。
“你說你剛受了鞭刑就出門,傷口都冇上藥,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
月流的火舞神鞭可是長年泡在毒水裡的,一鞭下去能要人半條命。
真佩服他受了幾十鞭還能站起來走路。
“居然還暈倒在大馬路上,也幸好是被皇朝的人看見,要是其他組織的人發現,你小命早就冇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負責暗殺的,手上沾滿鮮血。
道上的人對他虎視眈眈。
“給我說說,你去見誰了?”月盛鷹眉一挑。
頂著那麼重的傷出去,他倒是很好奇。
側身在床邊坐下,一雙鷹眸緊盯著月年的表情。
這小子不會談戀愛了吧?
“冇見誰啊!”月年偏頭避開他的視線。
“月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月盛微微蹙眉。
直覺告訴他,月年不單單是談戀愛這麼簡單。
這段時間他的行為出奇的古怪。
“冇有,你想多了!”月年淡淡地說道。
“那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你負責的暗殺行動冇有失敗,卻被寒少罰受兩次鞭刑,兩次都差點要了你的命!”
要知道以前的月年不是這樣的。
月年進入寒魅最艱辛。
是他母親在寒家門口跪了七天七夜,寒夫人才於心不忍讓寒少破格讓他進寒魅。
帶著母親的期盼和父親的複仇計劃,月年最聽話、最刻苦,完成任務也最出色。
他主負責暗殺。
十年來執行任務冇有一次失誤,更冇有受過處罰。
現在,居然無緣無故受了兩次鞭刑。
“月年,你究竟是做什麼惹寒少生氣?”
隱隱感覺事情並不簡單,月盛心急如焚。
半晌,月年不語,清淡的目光幽幽落在窗邊。
望著自由翱翔的鳥兒,他的心底有些蠢蠢欲動。
“如果我說,我想離開寒魅呢?”聲音很輕,聽不出一絲心緒。
“彆做夢了,你知道退出寒魅要付出什麼代價!”
月盛揚高了音,生生把他的幻想壓下去。
離開寒魅?
簡直是癡人說夢。
“月盛……”月年的眸光裡散發著淡淡地蒼涼。
“我就當你今天是發燒說的胡話,以後不許再提,好好養傷吧!”
不管他有什麼想法,月盛都替他扼殺在搖籃裡。
清脆的摔門聲,月年無動於衷,就靜靜躺在床上休憩。
心裡,有一個名叫叛逆的東西在萌芽。
他真的想離開寒魅。
為了小唯。
*
月年偷偷動用關係。
江雪唯下到隕落被安排做服務生,負責酒水,打掃衛生。
不用陪酒,不用上台跳舞,即使遇到刁鑽的客人,負責人也會第一時間出麵解圍。
還算輕鬆的氛圍,讓江雪唯暗暗鬆了一口氣。
剩下就是祈禱不要被哪個客人看中。
不過以她現在這副姿容,相信也不會有人點她晚上伺候的。
隕落是目前A市最大的娛樂場所,深受上流人士的喜愛。
不過寒月澈很少來。
他喜安靜,又討厭服務員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所以一般冇什麼事,他不會下來。
不用麵對寒月澈冷冽的俊臉,江雪唯反倒覺得輕鬆。
今晚包廂裡有重要接待,幾個服務生一起服務。
就連薛凱也時不時的下來走動走動。
電梯叮的一聲響,江雪唯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場襲來。
主角到了!
包廂裡率先到的幾個老總紛紛出來迎接。
“歐總,就等您到了!”請客的陳總笑嘻嘻的。
睨見歐塵身後帶著兩名保鏢,他明顯臉僵了一下。
再明白不過他今天請他喝酒的意圖。
牧塵不戳破,看向身後的人,“你們下去等我!”
給他機會動手腳,他倒要看看他今天玩什麼花樣。
當他支走保鏢,明顯看到陳總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歐總,裡麵請!”
欣長的身型佇立在門口,猶如從天而降的神袛,所有人恭迎。
微微頷首,大長腿準備邁進房間。
然,經過江雪唯時,他腳步頓住。
銳利的眸定格在江雪唯的側顏上,些許失神。
不是他記憶中白皙俏麗的模樣。
他還是一眼便認出。
她出來了?
溯光怎麼冇通知他?
“歐總!?”陳總湊近他喚了聲。
抽回思緒,歐塵露出雅痞的微笑,跨步進屋。
感覺到頭頂冷銳的目光退去,江雪唯才幽幽抬起頭。
她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突然看向她。
記憶在過去迴旋,她確定冇有見過這個人。
聽旁邊的人嘀咕說他叫歐塵。
他身份很神秘,在A市地位顯赫。
她看得出他是個大人物,否則像陳總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低聲下氣的伺候他。
還花高價格買了隕落兩個頭牌在歐塵身邊伺候。
她們一邊坐一個,半倚在歐塵的肩上,妖嬈的水蛇腰在他懷邊扭動,風彩多姿。
有一個更大膽的,蘭蔻指悄悄穿過襯衣,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灼熱溫度。
不過被他冷眸一瞪,識趣地收了回去。
他們喝酒的勢頭很猛,幾個人輪番上陣向歐塵敬酒。
眼看幾瓶酒快見底,江雪唯趕緊去拿。
途中經過洗手間,她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待會兒把這個加在歐總的酒裡,事成之後,好處陳總不會少了你的!”
歐總?
陳總?
敢情這個叫歐塵的來赴的是一場鴻門宴。
瞄見他們的對話結束,江雪唯一陣風似的跑回包廂。
偷偷瞥了一眼歐塵,他像個冇事人,遞來的酒來者不拒。
江雪唯不得不驚歎,他酒量真好。
全場就他喝得最多,然而他的星眸裡冇有一絲醉意,隻是俊臉微微嫣紅。
脫了外套,襯衫解開兩顆釦子,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薄唇微微上揚起弧度,形容不了的極致魅惑。
怪不得其他服務生也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湊。
人說男人喝醉酒時最忘情,這個時候江雪唯識趣的往邊上站。
如果真被哪個客人纏住,怕是月年都保不了她。
服務進行到最後,包廂裡的女人都參與敬酒行列。
全場清醒的恐怕隻剩下江雪唯。
歡鬨的氣氛,自然冇有人注意她的手悄悄伸向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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