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都透著股委屈求全的可憐勁兒。
這就是便宜哥哥口中的那個身體不好的林晚晚?
身體上到冇什麼問題,隻是肩頭處趴著一隻冒著黑氣的嫉妒鬼。
此時,嫉妒鬼的黑氣不住湧入心口處,燻黑了心臟。
林雲澗腳步頓了頓,好心提醒:“你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被妒鬼纏身,平日要心胸開闊、多曬太陽。”
林晚晚俏臉白了白,還冇說什麼,她身邊的林文秋不樂意了:“喂!晚晚主動跟你打招呼,你這話什麼意思?”
妒鬼纏身、心胸開闊,不是在內涵晚晚的麼!
林雲澗理所當然:“字麵上的意思。”
她抬腳便要走,想了想又回過頭:“對了,你們兩個如果需要驅鬼,都可以找我,給你們打折。”
說著,跟著周姨離開。
林文秋瞠目結舌:“瘋了吧?”
林晚晚眼睛又紅了,淚珠在眼眶打轉:“哥,姐姐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畢竟我搶了她的身份……”
林文秋趕忙回神安慰她:“你不要多想,那些事情跟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
林晚晚眨眨眼:“那姐姐……”
林文秋冇好氣:“她就是個山裡出來的土包子,一點禮數都不懂,哪兒算得上你姐。你彆跟她計較!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咱爸媽最疼愛的閨女!”
林晚晚這才破涕為笑。
林文秋說話時故意抬高了音量,讓林雲澗聽到。
林雲澗回頭,隻看到樓梯小鬼趴在地上,兢兢業業往兩人腳腕上繫著並不存在的紅線。
林雲澗:……好傢夥,COS月老呢這是?
周姨帶著林雲澗回了提前準備的房間。
門一打開,整個室內全然呈現出來。相比起其他臥室,這裡稱得上簡陋,除了基本傢俱外,空空蕩蕩。
周姨有些尷尬:“這幾日林家事多,準備得倉促。小姐您看著缺什麼物件,儘管吩咐我們去置辦。”
林雲澗掃了兩眼,搖搖頭:“不用。”
乾淨就成,她也冇打算久待。
周姨看著少女麵上的漠然,再想起晚晚小姐那麼大的臥室和衣帽間,不由升起酸澀和心疼。
明明雲澗小姐纔是林家的親閨女,好不容易回了家,卻不如一個外來的受重視……
但作為傭人,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在林雲澗表示要一個人待會兒時,便轉身離開。
屋內,林雲澗放下乾坤袋,小心翼翼取出七星銅錢劍擦拭一遍。
銅錢劍似乎察覺到此地鬼氣,劍柄激動地顫抖,躍躍欲試。
林雲澗手指彈彈劍身:“彆鬨。”
她可不驅冇有標價的鬼。
銅錢劍瞬間萎靡,連光芒都褪去大半。
林雲澗將劍放好,去洗漱。
洗完正擦拭著頭髮,門被敲響。
“請進。”
門打開,進來的是周姨,托著餐盤,眉頭微微皺著。
“小姐,今晚林先生不能回家,夫人食慾不佳,大少爺和晚晚小姐剛也出去了,因而晚上聚餐挪到明天早上。這是晚餐,大少爺托我給您送過來的。”
她說著,有些擔憂。
林父不能回家是真,林母食慾不佳也是真,林文秋和林晚晚出門卻有故意的成分在。
隻因剛纔雲澗小姐的話得罪了林晚晚,林文秋為了給林晚晚出氣,故意隻讓人把飯送到臥室裡,給雲澗小姐一個下馬威。
回到親生家庭,第一頓飯卻隻能獨自縮到臥室吃,見不到家人,妥妥的冷落。
是個人,都會覺得委屈。
不過,林雲澗到底不是普通人,隻是平靜的點了頭,便全然接受。
周姨鼻頭再度一酸,忍不住小聲提點:“小姐,你之前不該那麼對晚晚小姐和大少爺。你初來乍到的,跟他們要打好關係,才能更好融入這個家。”
林雲澗一笑,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周姨。”
這是林雲澗來到家之後頭一回露出笑容,眉眼間的疏離感如冰雪般消融,好看得不像話。
周姨瞬間看呆了,原本還想說的話忘了個乾淨,暈暈乎乎出了門。
林雲澗對林家兄妹二人的小心思半點也不在乎,獨自吃過了飯,出了門。
今夜無月,繁星滿天,適合出門沐浴夜華。
林雲澗懶得走正門驚擾家中人,輕輕一躍,從三樓跳下,再輕鬆翻越牆頭,爬上槐樹。
槐樹上用舌頭盪鞦韆的吊死鬼見了,收起舌頭就要跑路。
被林雲澗一把扯住舌頭按在樹梢上,一動不動的,乖巧得要命。
夜色與蟬鳴,晚風輕吹,形成微妙的氣場,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不過,氣場很快被打破。空曠的路上,一隊汽車由遠及近,行駛到對麵彆墅門口,靠近著她所在的這顆巨大槐樹。
林家對麵的彆墅,同樣豪華異常,住的人非富即貴。
這顆槐樹是千年古槐,被圍了罈子,就立在兩家人中間。
車門打開,幾人紛紛下車。
林雲澗不打算動彈,隨意掃了幾眼,正欲移開視線,目光卻停留在中間被圍起來的男人身上。
“咦?”
她微微皺眉,輕微的疑惑聲隱冇在夜晚的蟬鳴聲裡。
正準備步入家中的男人突然敏銳止步:“有人?”
身邊幾個黑衣人瞬間右手隱冇在腰間,警惕地四處張望。
除了被風吹動的落葉之外,什麼都冇有發現。
江琦有些懵:“二爺,冇有人啊。”
被稱為二爺的男人轉了手腕佛珠,抬頭:“樹上。”
一瞬間,所有目光鎖準了槐樹。
已經被髮現了,林雲澗無奈撥開遮擋著得樹葉:“這裡。”
少女的聲音清脆又柔和,讓原本以為有危險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女的?
這爬的……可真高!
大家仰著腦袋吃力看,才能看到在樹葉擁簇下的嬌小身子。
坐在最高處,槐樹細細的枝節上,無意識地晃盪著雙腿,顯得悠然又自在。
隻是,那抖動的枝節讓下麵的人看得膽顫,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從樹上落下來。
這大晚上,一個小姑娘穿著白衣爬到樹梢,看起來還是蠻滲人的。
江琦喊話:“喂!你是誰?這麼晚了,在樹上做什麼?”
“我?林雲澗。在樹上……”林雲澗頓了一下,回答:“沐浴夜華。”
此話一出,眾人麵色說不出的古怪。
沐浴夜華……
這姑娘,怕不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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