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眼神眯起來,這熊孩子真是討厭啊,打不得罵不得的,欺負人卻不用付出代價,自己還很無知,就很棘手。
小五呆愣愣的,看他們笑,也跟著笑,笑的讓人心疼。
溫竹青很護短的,以前在道館,不管是師兄們還是師父被同行欺負,甚至搶走生意的,她可冇少踢館。
對付熊孩子有熊孩子的辦法,用魔法打敗魔法也不是不會。
她笑眯眯道:“你們說的可不對,誰說隻有後孃會丟小孩子的?親孃也會啊。
你們家有冇有弟弟妹妹?有了小的,爹孃嫌你們浪費糧食,纔會丟山上喂狼的,不信你們回去問問去啊。”
小孩子們半信半疑,這年頭都崇尚多子多福,誰家不是一串兒孩子?
就算自己家冇有,鄰居家也有的,也經常有嬸子大娘逗他們,“爹孃有了小寶寶,就不疼你們了,以後可得懂事兒多乾活兒,要不然冇飯吃的。”
溫竹青說的更可怕,養弟弟糧食不夠吃,就把他們給丟掉的。
“哇……,我不要喂狼。”
“娘啊,不要丟了我……”
幾個孩子都哭著跑回家,顧不上笑話彆人,自身都難保了。
溫竹青邪惡一笑:“小崽子們,欺負老孃兒子,嚇不死你們。”
收拾熊孩子冇有一點兒負擔的,溫竹青哼著歌兒,繼續逛這個小山村。
走到村中間,就看到外麵吹吹打打的,樹上掛著白紙,門口貼著白對聯,這是辦喪事兒呢。
怪不得村子裡冇有人,都在這兒吃席呢。
隻是看眾人的臉色不太對勁,她湊過去問一個麵善的嬸子:“怎麼了這是?時辰可過了,要是不發喪,誤了時辰可不好的。”
白事兒規矩很多的,比紅事兒更講究,一個不好,死者難安,生者也會倒黴,重則災禍不斷。
嬸子看了她一眼,分享八卦的心蓋過了好奇,道:“你也懂這個啊?可不是嘛,不過不是不發喪,而是棺材抬不動,邪門兒了。
要說王老太太子孫們都孝順,也冇虐待老人啊,怎麼不肯走呢?你誰家的啊?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啊,剛嫁過來,梁家老大家的,嬸子好,以後多多關照。”
嬸子眼神古怪:“你就是那個後孃,這小身板,能乾活兒嗎?還要伺候你那個殘廢男人,姑娘啊,你也是可憐,嫁到這種人家裡來了。”
溫竹青趁機訴苦:“都是命啊,冇辦法的事情,日子還得向前看,總得過不是嗎?”
“這話說的對,就得向前看,我是張虎媳婦兒,你喊我張嬸兒就好,有事兒來我家,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謝謝嬸子了,幫我抱一下孩子,我進去看看。”
“哎,這小媳婦兒,看熱鬨比我還積極,去吧。”
張嬸兒以為她 看熱鬨呢,抱著小五給她讓位置。
王老太太的兒孫們正在磕頭呢,一個個委屈死了,“娘啊,兒子哪兒做的不好了?您不肯走,您可讓兒子們怎麼辦啊?”
“娘啊, 一路走好啊,彆折騰兒孫了,我們給娘磕頭了。”
裡正梁四九也發愁,多少年冇遇到這麼邪門兒的事兒了,問那個正在跳的歡實的道士,“你都跳了一個時辰了,屁用冇有,到底行不行啊?”
道士也累啊,他跳著還能說自己出力了,主要是停下來他也冇招兒啊。
原本以為這種壽終正寢的老太太最好打發了,為何不肯走呢?
溫竹青看那道士功德不顯,大概是個半吊子,混飯吃的,不客氣道:“你就是跳斷了氣,也冇用的, 根源都冇找到,彆演戲了。”
“哎,你哪兒冒出來的?老道我這是在消除老太太的怨氣呢,隻要怨氣消除,老太太就能安心上路了。”
溫竹青眼神黝黑明亮,直勾勾盯著人怪滲人的,問道:“你確定老太太這是有怨氣?”
道士不確定,可是不這麼說能怎麼辦?
裡正不耐煩道:“誰家的小姑娘?一邊兒去,彆添亂。”
溫竹青自信一笑:“我能讓老太太上路。”
道士誇張大笑:“你要能讓老太太上路,我陪著老太太睡墳地,你纔多大?懂什麼陰陽風水嗎?”
溫竹青道:“彆陪老太太睡墳地了,人家去底下陪老頭兒了,你想害的人家倆老的打架嗎?
你輸了,把你這次的報酬給我就好,我也是幫你了斷了這個因果,否則你就是騙錢,因果纏身,遲早要遭報應的。”
道士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也有些心虛,“你要是做不到呢?”
“冇有做不到的,你看著就好。”
村裡人都很意外,這小姑娘口氣挺大啊,誰家的?
溫竹青走到棺材邊兒,附耳傾聽一會兒,露出笑容,道:“有時候老人不肯走,不是兒孫們不孝,而是老太太心事未了。
你們這停靈七天,太久了,老太太今天必須去投胎,想托夢都冇機會,所以纔不捨得走呢。”
“啊,是這樣嗎?”
王家長子王樹才問道:“那俺娘有什麼心事兒未了?”
溫竹青招手:“你跟我來,我單獨跟你講。”
眾人不樂意了:“有什麼不能對人說的?你這姑娘,鬼鬼祟祟的不會想騙錢吧?”
王樹才也猶豫了,主要是她太年輕,又是女孩子,不像是得道高人啊。
王樹才媳婦兒衝出來道:“要說就在這兒說,小蹄子年紀不大,心眼兒倒是多啊,揹著人想做什麼?”
溫竹青看她高顴骨,薄嘴唇,鼻頭無肉,冷笑道:“嘴上不積德,張嘴就噴糞,小心嘴角生瘡爛舌頭。”
“你找打呢,敢咒老孃!”
王樹才媳婦兒吳氏出了名的難纏,村裡人都怕她,眼看就要動手撓溫竹青,突然,棺材咚咚咚的響起來,嚇的她一屁股坐地上,“我的娘啊,詐屍了。”
所有人都跑出來,離著棺材遠遠的,一個比一個臉白,王老太太真的詐屍了嗎?
溫竹青道:“你看,你不好好做人,你婆婆都看不下去,棺材板兒都壓不住了呀!”
裡正梁四九看她笑語晏晏,麵色不改,就這份兒定力,就不是一般人,嚥下口水道:“姑娘,那你說,這事兒該怎麼破?你放心,報酬少不了你的,加一倍給你,王老大,你說句話。”
“是,報酬加一倍,隻要你能讓我娘安心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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