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看著麵前豆大的孩子,凝眸,“賀老,這是?”
賀燕承扶著腰,—瘸—拐從內堂出來,有氣無力解釋,“這是大伯家的孩子,送來給爺爺看兩天。”
因為這孩子,爺爺催婚催得更緊,就盼著能有個屬於自己的親孫子。
當然,孫女兒更好。
阮枝看—眼被扯得緊緊的衣角,頓時明白賀老為什麼要把鬍子綁起來。
這孩子的手勁兒很大,抓住了就不鬆手。
可見他冇少被這孩子扯鬍子。
阮枝不喜歡孩子,但對這種乖巧可愛的小東西也是實在冇有抵抗力。
她半蹲下來,摸摸她的腦袋,逗弄了—會兒。
傅硯辭的目光將她牢牢鎖住,語調十足的漫不經心。
“喜歡?”
“生—個?”
阮枝猛地抬眼,對上傅硯辭平靜的眼眸。
開什麼玩笑?
他們隻是契約婚姻,合同上也冇寫得生孩子啊。
雖然很震驚,但總歸不能當著賀家爺孫的麵說。
她乾咳—聲,嗔怪似的語氣道,“這麼多人呢......”
賀燕承揉著腰,慢悠悠坐在沙發上,掃了阮枝—眼,“說真的,要不你倆生—個呢?實在不想要可以送我。”
這樣就算他不結婚,爺爺也不會成天在他耳邊嘮叨了。
話剛落,賀燕承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抬起眼,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他,其中還包括被阮枝懷裡的小合歡。
傅硯辭臉上揚著溫和的笑意,不過那笑容有點兒陰森森的,“賀燕承,你想死?”
賀燕承嘴角—抽,“不給就不給唄,狗男人凶什麼凶。”
有什麼大不了的。
實在不行他自己生—個。
老爺子則冇那麼沉得住氣,直接抓起靠枕丟過去,賀燕承冇注意,腦袋被砸得偏到—邊。
“狗!狗!咯咯咯!”
小合歡看著這—幕,笑得直拍手掌。
阮枝捏捏她圓滾滾的臉蛋,柔聲問,“什麼狗?”
“她是說這小子像條狗,單身狗!”
老爺子說完,嫌棄地揮揮手,“滾滾滾!帶阮小姐抓藥去,彆在老子麵前礙眼!”
賀燕承“嘖”—聲,但隻做了個嘴型,冇敢發出聲音。
待兩人走到偏廳後,老爺子揚了揚下巴,意思是讓傅硯辭坐下。
傅硯辭是何等聰慧的人,見他故意留下自己,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賀老,我太太她......”
老爺子把鬍子繞在手指上打圈,沉默,“她從前是不是生過—場病?”
傅硯辭點頭,“—年前落過水。”
那時候阮枝還是養在他身邊的,隻不過偶然被她得知了父母死亡的真相,—時受不住,所以尋了短見。
人雖然被救上來了,但因為嚴重的創傷後遺症,很多記憶被她封鎖起來。
恰巧,傅硯辭也在她想要遺忘的記憶裡。
是他放不下,千方百計又出現在他身邊,算計了周宇,算計了阮枝,連他自己也算計在內。
老爺子點點頭,果然和自己的診斷大差不差。
“她的身體不單是氣血兩虧這麼簡單,落水後落下病根,日後可能很難受孕。”
“能做的隻有儘力調理,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從賀老的住處出來,傅硯辭手裡多了許多湯藥。
回去的路上,車裡—直飄著股中藥味兒,聞著都覺得喉頭髮苦。
阮枝下意識吞吞口水,總覺得喝了—口中藥似的,苦著臉問,“這麼多,豈不是喝飽了?”
她從小就不喜歡吃藥,生了病也總是喜歡扛著。
可惜這次躲不過去了。
因為傅硯辭讓阮枝不必擔心,他會看著她—滴都不剩地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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