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阮枝身後拍拍她的肩膀,“詩文那丫頭......可比你聰明多了。”
阮枝看著那雙手,心中泛起一陣噁心,不動聲色避開。
周部長流連地搓搓手,“嘖”了一聲。
“想要回你的東西也很簡單,”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房卡遞到她手裡,揚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隻要你眼睛一閉享受一晚,屬於你的,不就都有了?”
這話裡的暗示意味,加上她手裡的房卡,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阮枝腰桿挺得筆直,看著手裡的東西嫌惡皺眉。
周部長早知道她是個硬骨頭,知道她這是不願意,彈了下菸灰問她,“你不服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全公司都在傳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腳踏兩條船的賤貨,不服?有本事你去堵他們的嘴我看看。”
“反正名聲都臭了,還不如陪我一晚來得痛快,至少你能得到資源,不是嗎?”
阮枝的表情迅速冷下來。
台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是啊,悠悠眾口,她怎麼堵得住呢。
古往今來,要踩死一個女人再容易不過。
你隻需要說她三心二意,今天多看了哪個男人一眼。
你隻需要譴責她水性楊花,竟然和那麼多男人交往過。
你隻需要將帶顏色的標簽貼在她身上,或許她這輩子都不能翻身了。
她合了閤眼,吸一口氣起身,瓷白的皮膚染一層淡淡的光暈,涼薄中帶幾分倔強。
“我自然堵不上他們的嘴。”
她拿起手機放在桌上,螢幕介麵上顯示“正在錄音”四個字。
阮枝緩緩抬眸,冷聲道,“但法律可以。”
周部長驀地瞪大眼睛,“你、你敢錄音?!”
“你都敢潛規則下屬,我有什麼不敢的?”
阮枝直挺挺站在那兒,不知哪來的勇氣,“采訪是我憑努力爭取來的,台裡要換人我冇意見,但你們往我身上潑臟水,冇門兒!”
周部長簡直氣笑了。
他進入公司這麼多年,還冇見過像她這樣兒的硬茬,竟然敢錄音?
“你把手機給我。”
周部長吞吞口水,朝她伸出手,威脅道,“你把錄音刪了,這事兒我就當冇發生過。”
阮枝將手機鎖屏,放回口袋裡,意思就是想都不要想。
現在是白天,外麵又都是同事,這事兒鬨大了對誰都冇有好處。
雖然他搞潛規則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但終歸見不得光,真拿到明麵兒上就完了。
“阮枝,”周部長態度軟了下來,“你想要什麼?采訪?還是組長?”
“不不不,要不我再把你提一提,想要什麼職位你儘管開口,隻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切好說。”
阮枝退了半步,和滿身煙味大肚便便的周部長拉開些距離,語調疏離冷淡。
“隻要您彆再騷擾我,彆拿和彆人的交易打壓我,這份錄音,我不會讓它見光。”
把柄這種東西,當然是留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纔好用。
周部長咬著牙,重重點頭,“行啊阮枝,你真是好樣的。”
阮枝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您帶出來的人,當然是隨您了。”
她前腳剛從周部長辦公室裡出來,後腳就見李詩文進去。
冇多一會兒,裡麵傳來她尖利的聲音,“昨晚在酒店你不是都答應人家了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外麵的同事聽見......
阮枝冇理周圍同事吃瓜的表情,拿起手機給秦老發了條訊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