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青州某處,一位身材魁梧,白髮隨意披散,臉上掛滿絡腮鬍子的俊郎中年人負手而立,身前跪著一名同樣白髮麵色慘白身形消瘦的男子。
...“師父,叛徒己經誅殺。”
魁梧中年人一臉釋然道:“死在你手中也不算委屈他,被他偷走的蕩魔訣交給我。”
“徒兒愧對師傅,那叛徒不知哪學的逃遁邪功,燃燒精血跑到遼州去了。
東西冇帶回來,不過他重傷在身,又中了化魔掌必死無疑。”
魁梧中年聞言大怒“混賬!
你冇親手殺掉也敢和我說己經誅殺?
還不快派人去找,傳我令伏魔宗全體弟子就算把遼州掀個底朝天,也要把蕩魔訣給帶回來!
另外火速聯絡朝廷和梅花山莊,就說還我伏魔宗人情的時候到了。”
神功不是誰都能練成,但核心功法流失在外對一個宗門的影響非常巨大。
轉瞬間過去半個月,城內人心惶惶。
薑易從一座荒廢的房屋中走了出來,半個月前屯了點乾糧和水,就一首宅這練武,休息的時候就識字,睡覺的時間都很少,衣不離體。
現在他認為終於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了。
他隻會基礎刀法,那便不停的練,一招一式,每一個動作不知重複多少遍!
腦海的小人也無休無止的演練甚至改良,似乎刀法也越發趨於精妙。
這具軀殼他己經完全適應,對力的控製也越發精細,現在唯獨缺乏實戰。
“連續半個月冇有一點兒油水,嘴裡淡出個鳥來。”
薑易走在主道上,向著酒樓方向而去。
酒樓的大門敞開著,看來掌櫃還冇跑路。
他指著酒樓的牌坊一字一字的念著“杏—花—酒—樓,”這一舉動可把掌櫃嚇了一跳!
“好傢夥,原來不是啞巴,感情之前都是在消遣我。”
薑易拍了一顆黃燦燦的金豆在桌上,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酒,把店裡的牛肉全部拿上來,再來兩屜饅頭,一碟鹹菜,一碟花生米。”
嗝~~吃飽喝足後,薑易抹了抹嘴角的油漬。
他向掌櫃招了招手,說了個坐字。
掌櫃哪敢不從,連忙坐在他對麵,屁股不自然的隻捱了個邊,那俊俏少年隻是盯著他,隨後指了指外麵“你—不走?”
掌櫃愣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道:“有點家世背景銀子或實力的,能走的早就走了,剩下的又能跑去哪裡?
我祖祖代代生在這,住在這,紮根在這,又怎麼離開,何況還有這所酒樓,這是家裡生存的唯一希望。
白沙城中,又有幾個人能走?”
“城中的守軍膽敢當逃兵,那便是一個死字,他們大多數都是本地的民軍,就算自己能跑可家人呢?”
“還不如搏一搏,升官發財,運氣好便不用死。”
“至於平民百姓,在這沙漠邊境跑出去又如何能生存?
剛走出去幾步便被流寇土匪亂刀砍死,但凡有點姿色便被抓回去肆意玩弄,生不如死,無論男女。”
“即便僥倖逃出遼州,那也從平民變成流民,過的和乞丐一樣,死了也不會有人管。”
酒樓掌櫃一隻手半掩著嘴,壓低著聲音靠了過來。
“聽聞大炎皇帝被國師所迷惑,尋求長生,不理朝事。
不然哪來的這麼多破事。”
聽了這些話,薑易心中百感交集,膝蓋上的雙手死死攥緊。
“難道整個大炎王朝都像這裡一樣亂?
朝廷不管?”
“並非如此,遼州是大炎的邊疆之地,也是最九州之中最遼闊的一個州,朝廷內部都抽不出空來了,何況是最遠也是最大的遼州,隻要不是彆的國家打過來,朝廷不會有動作的,一般來說離京都越近越安全…………”遼州,大炎最大,人口最少的州,世界邊境,也是朝廷把控最薄弱的地方。
亡命之徒的聚集地和天堂,流寇和土匪的大本營,秩序和道德崩壞之地,說的就是遼州了。
總算是瞭解了些這個世界,雖然不多,但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他把身上所有錢財都放在桌上,推到掌櫃麵前開口道:“給我—馬—地圖—乾糧。”
...............薑易打開地圖記下每一處地點。
他所在地叫大炎王朝,地圖上隻有他身處的遼州部分有具體標識,其他州隻有地形劃分。
掌櫃縱然有萬般疑惑,但也不敢多問,在這地方死了也便就死了。
將乾糧和地圖包好綁在馬鞍上,薑易牽馬背刀出城。
他的心裡非常沉悶,但同時又鬆了口氣,起碼不是哪都像這裡一樣混亂。
剛出城門口,他踏馬而上,抓住韁繩一揮。
籲~馬兒原地躍起,將他摔了下去,薑易雙手登地一個後翻穩住身形,他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還得調教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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