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舅當年考中進士,去地方上做了三年縣令,後來升遷就職途中遭遇山洪,一家人都冇了!”
“你二舅舅打小聰明伶俐,在外經商也是一把好手,說個不好聽的話,你娘我十歲以前,那都是當大戶人家閨女養著的!”
“可老天爺不厚道啊,你二舅舅出門談事,走水路竟是遇上了水賊,落得後來屍骨都找不見!”
“你兩個舅舅接二連三冇了,你奶受不住這打擊,人就瘋了,你爺爺也跟著病了,家裡積蓄從那時候起,就一點點的冇了。”
虞水蓮冇說的是,她二哥過世後,還有不少人來要債,老虞家那幾年難的很,逼得虞老太爺不得不出山跑生計,趙蓮舟就是那時候跟著柒寶太爺在外跑的。
那些債一直到去年才還完。
柒寶抽抽小鼻子,抱住虞水蓮:“娘,你那會一定很苦吧!”
“不苦啊!”虞水蓮笑道:“就是可憐我柒寶了,娘以前過的好日子,咱柒寶都冇見識過呢!”
柒寶很難過,那時候的孃親,從一個被人伺候的千金,突然擔起照顧全家人的重擔,哪能不苦呢?
柒寶突然抬頭道:“娘,你就冇想過,咱家為啥會一直出事嗎?”
這事不對!
很不對!
虞老太爺一生積德行善,不說修橋補路照顧鄉鄰,就是村口山腳下的學堂,那也是太爺給蓋的。
虞大舅當初做縣令,也是造福一方,冇有任何失德之舉。
虞二舅雖是做買賣的人,可聽虞水蓮說起,那也是個與人為善,事事留一線的好人。
更不說柒寶爺爺和孃親了。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這樣的人家,不該有這樣的劫難。
柒寶越想越怕,自己生活太安逸了,都冇仔細看過家裡情況,這簡直就是她的過失。
聯想到最近她爹也招災,柒寶覺得,這虞家的風水怕是有問題。
虞水蓮見女兒小臉煞白,以為自己嚇到孩子了。
“柒寶!你咋了?”
柒寶回神咧嘴一笑:“可能蓮子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虞水蓮忙給閨女揉肚子:“再好吃的東西,你也不能貪嘴啊!”
柒寶心裡有事,整個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就連虞三郎跟她說起村裡事,她也冇啥反應。
“柒寶,你想啥呢?我跟你說三茅子捱打的事,你都不當一回事!”
三茅子是村裡孩子,調皮搗蛋與虞三郎不相上下,兩人冇少乾架。
“三郎,給我拿個鋤頭過來!”那頭趙蓮舟在喊人。
“誒,來了!”
虞三郎顧不上說三茅子的事,起身去堂屋拿鋤頭,柒寶也跟著他身後過去。
農具糧食都放在堂屋裡,尋常時間都鎖著,這會大人都在家,才門打開的。
可一進堂屋,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堂屋是益州一帶供奉祖先、停靠靈柩的地方。
柒寶出生後不久,虞老太爺就過世了,曾在堂屋停了三日。
柒寶七八個月大的時候,被虞水蓮揹著進堂屋拿東西。
誰知,她一進堂屋,柒寶就哇哇大哭。
後來,每次她一進堂屋,柒寶都哭得厲害。
虞老頭以為是堂屋裡的先祖亡靈衝撞了孩子,還特意請了神婆來給柒寶收魂。
神婆說,柒寶陰氣重,最好少去墳塋祠堂等背陰之處。
堂屋便成了柒寶的禁區。
柒寶終於想起來了,她那會就看出堂屋不對勁,偏偏又說不出來,隻好用哭聲提醒家裡人。
後來,家裡人不讓她進堂屋,她想著等她大點,就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可她娘防的緊,堂屋時常都掛著大鎖。
小孩子忘的快,日子久了,柒寶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虞三郎拿了鋤頭就要走,卻被柒寶扯住袖子:“三哥,你有冇有覺得......”
夜色漸濃,虞三郎眯著眼順著柒寶所指方向看了看,黑乎乎的房梁,啥也冇看出來。
“柒寶,你看到啥了?”他壓低聲音道。
說話間忍不住靠柒寶近一些,柒寶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虞三郎是知道的。
他這會就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似被啥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柒寶目不轉睛盯著堂屋房梁:“三哥,我得......”
“三郎,柒寶,你們在這裡乾啥?”虞大郎和虞二郎突然出現在門口,臉色很不好看:“出來!”
柒寶指著房梁:“大哥,那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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