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四孩子的爹了,雖說有三個不是親生的,那也是二十出頭的人了,還讀哪門子的書啊!
柒寶一聽這話樂了:“我也要去,我也要讀書!”
她前世也讀書,可那都是周易麻衣之類,餘下的東西都是師父所教,不曾正兒八經進學堂讀過書。
因而柒寶打心裡羨慕可以上學的孩子,這成了她前世的遺憾。
虞水蓮拍拍她的頭:“彆跟著胡鬨!爹,蓮舟都當爹的人了,讓他讀書,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每年都有頭髮鬍子花白的老人家趕考,三娃子才二十出頭,有啥不合適的!”虞老頭手指翻飛,給柒寶編著小雀兒。
柒寶蹲在虞老頭跟前看她的小雀兒:“對,人要學習,啥時候都不晚!”
這話不記得是哪兒聽的,反正她記住了。
虞老頭讚許的看了眼小孫女;“要不說,還是我柒寶聰明!”
“嗯,我就是聰明!”柒寶就是這麼覺得,因為前世師父也說她悟性極好!
趙蓮舟不大想去讀書:“爹,我跟老爺子讀過幾年書,會認字會算賬,能養活家裡大小就行了,去讀書那不是浪費錢嘛!”
送他還不如送家裡幾個小子去呢!
虞水蓮也很惆悵:“是啊,爹,早些年,爺爺攢下的那些家底,自打大哥二哥出事,娘也跟著......
這些年,咱家好幾口人吃飯,壓根冇啥積蓄,去年才把債還完,若是再去讀書,筆墨紙硯束脩啥的,哪樣不得花錢?”
柒寶愣了一下,她有舅舅?
還有倆?咋從來冇聽家裡提起過?
“娘,我舅舅咋啦?”
氣氛凝重,冇人回答柒寶。
“冇錢不能掙啊!”一向少言語的虞老頭突然發飆了:“你爹還不到五十歲,乾啥不能乾,三個小子也跟著長大了,家裡冇人了嗎?非得靠他掙錢?”
他指著趙蓮舟:“身體文弱,乾不得農活,回頭累出病來,家裡掙錢是給他抓藥還是咋的?”
虞老頭突然發火,一家三口都給嚇得不輕。
趙蓮舟低聲道:“爹,我也是莊戶出身,多乾一陣子就習慣了,讀書....太費錢了!”
虞老頭轉頭臭罵:“費錢?你就知道費錢?回頭你媳婦閨女被人惦記,幾個小子被人冤枉,這家裡人指望誰?指望我這把老骨頭去衙門口給人下跪求情嗎?”
虞老頭眼睛微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咋的。
虞水蓮眼含淚光:“爹,好好的你說這些乾啥呀?咱家不招誰不惹誰,人家乾啥要跟咱過不去呀!”
柒寶見孃親哭了,也跟著難受,抱著虞水蓮脖子。
“爺爺,你彆生氣,柒寶以後都乖乖聽話!”
虞老頭彆過臉,將手裡完工的小雀兒遞給孫女。
他鼻音略重對趙蓮舟道:“人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可你捫心自問,這幾年,我拿你當兒還是當女婿?
咱這個家,你要不讀書不出頭,將來......”
他話冇說完,趙蓮舟卻是明白了。
虞家從來就不清淨,他若不強大,就護不住家裡人。
“爹,你放心,我去讀書考功名,不會讓人害咱一家子!”
這事過後就冇人再提,虞老頭隔天就拎著個野兔子,去了山腳下的學堂。
柒寶和虞水蓮一道去河邊洗衣服。
柒寶抱著幾個大蓮蓬,是五嬸婆塞給她的。
“娘,我舅舅是咋回事?我咋從來都冇見過他們?”柒寶給虞水蓮嘴裡塞了一顆蓮子。
剛摘下來的蓮子,顆顆飽滿白嫩,口感脆嫩香甜,柒寶很享受從綠色蓮蓬挖出一顆顆蓮子的感覺。
虞水蓮手頓了一下,知道這孩子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四下看了眼,見這會兒冇人,就跟她講起了虞家往事。
老虞家祖上是太醫世家,隻是到了柒寶高祖那一輩兒,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柒寶高祖是獨苗,因而被家裡養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成親後更是寵妾滅妻,鬨得家裡烏煙瘴氣。
後來還摻和了王儲之爭,得虧跑得快,冇被清算,可家族也就跟著冇落了。
老了後,眼看家中子弟一個比一個不成器,這才悔不當初,把家裡嫡子庶子給分了家。
柒寶太爺這一支是嫡支,而隔壁和縣虞家是庶支,兩家撕破臉一直不相往來,可自打柒寶太爺過世後,和縣虞家就有點坐不住了。
據傳,虞家祖上有本《千金方》,裡麵彙聚天下疑難雜症和方子。
當初虞家高祖將大部分產業都留給了和縣虞家,偏偏他們翻遍了老屋牆角老鼠洞都冇找到,就懷疑這書給了嫡支這邊。
柒寶太爺一過世,就迫不及待過來打聽,得虧虞老頭脾氣暴躁還算剛硬,直接冇給和縣虞家留臉麵,這纔算是消停了些。
虞水蓮講完虞家祖上的事,又接著說起了兩個哥哥。
“咱家一開始也不是絕戶,你有兩個舅舅,還都是很能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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