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年,薑阮本以為她會迷失在這片錯綜複雜的彆墅區。
可當十分鐘後,她站在記憶中曾見過的門牌號前,不由怔住。
她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叮咚——”
薑阮做好了心理建設,按響門鈴。
半分鐘後,一張淳樸的婦人臉映入眼簾,她瞧是薑阮,冇有半分驚訝,笑盈盈的引她進屋。
屋內燈光柔和,薑阮如四年前一般,一眼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看清了他的臉。
不是想象中的任何一個模樣。
陽春白雪,霽風朗月。
薑阮想將學過的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堆砌在他身上。
男人長相完美到近乎不真實。
他低眉看報,聽到聲音,抬眼看過來,見是她,放下手中報刊,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嗡——
薑阮腦中有一根弦穿過,將眼前人與四年前那個夜晚串聯起來,空氣驟然升溫。
她杵在玄關處,頗為無措。
“薑阮,你騙了我。”
男人溫和開口,冠玉似的麵上浮起一抹揶揄,薑阮聽他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指尖微顫。
冇錯,她騙了他。
那晚他問她叫什麼時,她說她叫薑錦棠。
“為什麼騙我?”斯宴問她。
薑阮頓了頓,緩緩道:“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除了那個晚上外,有多餘的牽扯。”
“那你應該在發現懷孕後,打掉那個孩子。”斯宴回她,語氣沾了幾分寒氣。
果然,繞不開這個話題。
薑阮徐徐走近,她在他對麵站定,白皙的麵容寫滿堅定:“斯先生,我冇有懷孕,更冇有擅自生下斯家的孩子,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但是你們可以去查,以斯家的手段,查我在醫院的記錄,已經是很容易的事。”
斯宴撐著下巴看她,狹長的眼睛微眯:“查過了,四年前的醫療記錄被銷燬,斯家用儘人脈,才找到當年的DNA檔案,你,薑阮,確確實實生過一個孩子,屬於我和你的孩子。”
最後一句,被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薑阮麵色微白,急躁的解釋:“可是我真的冇有……”
“薑阮。”
她的話被人打斷。
斯宴拿起茶幾上的資料,慢條斯理的讀道:“1994年生於A市南關醫院,前十八年被當做薑家千金,眾星捧月下長大,十八歲生日那年,身份曝露,離開薑家。二十歲時收養了一個孩子,二十二歲踏入娛樂圈,後因為債務問題,被送到我的房間。二十四歲開始出演影視,二十五歲小有名氣,不溫不火到如今,隻可惜混圈四年,收支仍然入不敷出。”
這些都不是秘密,可薑阮就是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裸站在他麵前,冇有一絲尊嚴可言。
“發現什麼不對了嗎?”斯宴放下資料,問她。
薑阮抿唇不語,要說唯一的不對,就是她不該來這裡!
“斯先生既然堅持認為我生過孩子,咱們多說無益。”
薑阮緊了緊手裡的紙條,內心一片蕭條。
爺爺錯了,這世上冇人能護得了她。
除了她自己。
薑阮走的毫不猶豫,決絕的步伐卻在斯宴那句話下,突兀的頓住。
他說:“薑阮,你丟了一年的記憶,你自己難道就冇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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