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值千金。”
“我等便不叨擾方公子了。”
黃遠山主動請辭道。
上前恭維的眾人主動給方永讓出一條道來。
方永跟在妓女身後,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再次登上了閣樓。
五成閣樓的正東麵。
曆來花魁居住的房間。
隨著方永踏進房間,帶路的妓女從外麵關上了房門。
偌大的房間中擺著一個浴桶。
蘇小小此時正半躺在浴桶裡,用浴桶中的臘梅花擦拭著身體。
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方永,拘束在胸前的雙手徑自挪開。
“你讓我很意外。”
“獲得花魁的時候,我曾設想過服侍很多人,唯獨冇有想過會是你。”
方永鎖上房門,走到茶幾前自行倒了一杯熱茶。
“你也讓我很意外。”
蘇小小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女人。
當年風光的時候,方永曾幾次出重金想要拿下蘇小小的第一次,卻都被拒絕了。
蘇小小穿衣風格也一向保守,百花樓的嫖客但凡碰了蘇小小不該碰的地方,都會被老鴇責罵,嚴重的甚至會很長一段時間禁足百花樓。
然而今天。
蘇小小迫不及待的叫他這個文鬥魁首上來,居然是叫他看自己洗澡。
這不像是蘇小小的做事風格。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
“我們的約定已經完成,你以後也不要再打阿奴的主意了。”
蘇小小啞然一笑。
“我想要的並不是花魁之位。”
“我想要的……”
“是自由。”
“作為一個女人,從踏進百花樓的第一天起,她就冇有自由了。”
“她們拚命的學習吹拉彈唱、琴棋書畫,隻是為了博取看客們的歡心,希望有一天能夠遇到一戶好人家,把她從這個肮臟的地方贖出去。”
“其他女人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隻可惜,我們都躲不過命運的安排……”
她進入百花樓到現在,已經看到過好幾個身體乾淨的女人被贖出去了,其中有一位還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她也曾夢想過做那樣的女人,並且為了夢想拚搏著。
可她兩歲就被賣進了百花樓。
二十二年過去,百花樓來來回回換了上千個女人,清清白白的從百花樓裡嫁出去的女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明媒正娶的也隻有一個。
她曾設想過自己做那千分之一。
但事實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事。
花魁的第一次,即便是千兩黃金老鴇也不一定賣。
蘇小小拚儘所有去爭搶花魁之位,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身子。
隻可惜。
為了討好勇武王,老鴇對她下了命令。
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服侍好勇武王選定的幕僚。
蘇小小從浴桶裡站了起來,濕漉漉的水滴撒了一地。
她肆無忌憚的走到了方永身邊。
“不需要用那種想吃人的眼神看著我。”
“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嗎?”
“今晚我就是你的人。”
“不管你想對我做什麼,我都會乖乖聽話,哪怕是讓我坐上去自己動。”
蘇小小從桌上拿了塊削好的梨,將其中一半放到嘴中,隨後用嘴把梨喂向了方永。
美人出浴,搭配上極致嫵媚的香豔誘惑,足以攝人心魂。
方永咬下了蘇小小嘴裡的梨,卻是把投懷送抱的蘇小小推到了一邊。
“還是算了吧。”
“我不喜歡強求彆人。”
他其實早就控製不住心裡的那團火了。
不過他知道蘇小小的為人,是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把身體交給他的。
蘇小小幫了他這麼大的忙,如果他再強行把蘇小小壓倒在床的話,就顯得他有些不仁不義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蘇小小質問一句,猛地把方永抱在了懷裡。
“我現在不僅願意,而且迫不及待。”
“實話給你說吧。”
“我今晚必須做你的女人。”
“這是徐媽媽的決定。”
“徐媽媽說了,隻要我把文鬥魁首服侍好了,以後的三年時間裡我就不用再服侍其他男人,並且每隔十天隻需要上台演奏一次,在金陵城範圍內,媽媽都不會在限製我的自由。”
“但我要是無法捕獲文鬥魁首的心……”
“從明天開始,我就會按照徐媽媽的要求,接待所有來百花樓尋歡的客人。
寬大的胸懷抵在方永臉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方永伸手抱住了蘇小小的腰肢。
要命的誘惑讓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是因為勇武王嗎?”
勇武王姓徐,老鴇也姓徐。
方永猜測,兩人之前可能存在著某種血緣關係。
“你猜的不錯。”
“媽媽徐芸芸和勇武王徐鳳先是遠房堂兄妹關係。”
“因為血緣關係淺薄,徐媽媽想抱住勇武王的大腿,就必須用一些其它手段。”
“這次賞花大會的文鬥就是為了給勇武王選拔幕僚才精心安排的,徐媽媽認為勇武王一定會對精心挑選的幕僚予以重用。”
“利用我的身體來討好幕僚,再利用幕僚去勇武王那裡吹耳邊風,這就是徐媽媽的手段。”
蘇小小一邊說著話,一邊幫方永脫下了衣服。
“嗯哼……”
蘇小小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驕哼。
“萬一勇武王聽說了我敗家子的名聲以後,不打算招我做幕僚了呢?”
蘇小小任由方永把自己抱了起來。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的賣身契在徐媽媽手上,徐媽媽叫我做什麼我就必須做什麼。”
“活在當下,其它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蘇小小躺在床上,脫下了方永的最後一層防護。
她從小受到百花樓的教育,經曆過無數次的練習,做起事來不似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拘謹。
“喔……”
一聲嚶嚀傳出,紅木打造的大床前後搖晃起來。
冬日清寒的月亮掛在已經冇有了樹葉的柳枝上,隱隱約約照亮了房間。
幾滴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床鋪。
也不知過了多久,失去了力氣的蘇小小渾身癱軟的趴在了方永的肩膀上。
她不後悔。
她也冇資格後悔。
聽說這次文鬥的難度都比得上朝廷的進士考試了。
能夠和朝廷進士躺在一起,也是她不幸中的榮幸。
她抬起泛紅的臉,衝著方永的唇深情一吻。
“如果……”
“我說的是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科舉高中了。”
“你願意像故事裡的那些寒門學子一樣,把我贖出青樓,成婚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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