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夫人微微眯起雙眸,抓起一把銅錢便往地上一灑。
孩子們前撲後繼撿起地上的銅錢,然後拎著竹編的籠子跑出大院,去抓耗子。
魏族長從裡麵走出來,雙手負背,道:“這樣做不會出事嗎?”
“老爺,祝長笙是天孤煞星,她所到之處必有人死,如今她嫁進魏府,以不祥之身打理魏府喪事,老祖宗都看不下去了,特化身為鼠以示抗議,再或者,她是不祥之人,招來了不祥害蟲,群鼠啃咬棺欞,爬進棺內,咬傷棺中屍身,人神共憤,隻有把事情鬨到她無法收拾的地步,我們才能名正言順接管魏家,教導新婦。”
湘夫人說話時,雙眸閃爍著陰毒的算計。
魏族長“嗯”了一聲:“那些孩子可叫他們把嘴巴閉緊了。”
“這些乞丐都是我從貧民窟帶回來的孩子,給他們一個饅頭便如狗一樣搖尾乞憐,他們若敢亂說話,我有的是手段讓他們生不如死。”
湘夫人沉著臉冷冷地說。
這時,外麵傳來花盆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湘夫人與魏族長一同回頭看向院落。
就見一個矮小的孩子趴在廳門外,小心翼翼的看著二人。
湘夫人快步走過去,用力揪住孩子的耳朵,怒道:“你趴在這裡做什麼?”
“湘,湘夫人,我,我是來撿我的銅錢,大哥哥們說抓,抓耗子有銅錢。”那孩子叫魏江白,今年七歲。
湘夫人嫌棄的推開孩子,一個銅板都不想給他,直接把他推出大廳,冷著臉說道:“還不快滾!”
“是,我一定抓很多很大的耗子回來孝敬夫人。”孩子一邊往外跑一邊說。
湘夫人臉色更加難看,這群蠢豬!
不過很快,湘夫人就緩過神來。
等她占據魏宅,還需這些孩子為她立下軍功,做他們的母親,給他們收屍。
他們每一個都將成為她身上的榮光。
想到這,湘夫人又拿出靖王府送來的信條,這是祝元姝托人送到她手裡的字條。
她看了兩眼,紅唇微勾,勝券在握。
祝家這兩姐妹可真有意思!
鉉月如鉤,繁星零稀。
魏府。
“少夫人,奴纔是魏府管事嬤嬤廖氏,為魏老夫人守院的下人。”
“少夫人,奴婢是魏府主母的掌院丫鬟碧蕊。”
“少夫人,奴纔是庫房掌事夙紀。”
“少夫人,奴婢是柳姨娘生前的三等丫鬟桃心。”
“少夫人,奴纔是大少爺的護院淩肅。”
“少夫人……”
魏府的丫鬟婆子、掌院管事等,跪在廂房外,對裡麵的人自報家門。
這些都是芙心照著祝長笙給的名單從人牙子那打聽到並贖身回來的人。
他們大多是家生子,一家老少都伺候魏府主子,對魏府主子忠心耿耿,亦是魏府奴仆中的主心骨。
祝長笙想要支撐起偌大的魏府,少不了這些核心人物的幫襯。
廂房裡。
“廖嬤嬤是祖母的陪嫁丫鬟,忠身未嫁。”
“碧蕊是我母親撿回來的丫鬟,母親一直視她為親女兒。”
“夙紀掌管魏府財政,對田莊、鋪子等家業最是清楚。”
“桃心是我姨孃的三等丫鬟,不過姨娘在隨父親去臨水關時,就升她為一等丫鬟。”
“淩肅功夫不錯,我護院共有二十三人,若能全部找回來,也能護你一二。”
魏淵在幫祝長笙梳理清楚魏府下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生母與嫡母之間的關係。
“我生母是柳氏,她是嫡母母族庶出的妹妹,嫡母嫁入魏府三年未出,便讓我姨娘入府給魏家開枝散葉,姨娘生下我後,嫡母待我視如己出,和姨娘一起教養我,而湘夫人和我姨娘是親姐妹。”
說到這,祝長笙抬頭看了看魏淵。
而她手裡捏著一團奇形怪狀之物。
魏淵不敢和祝長笙對視,便挪開視線,目光剛好落在祝長笙手掌捏著的一團,看清那一團形狀後,魏淵神色泛起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這……”
“還差最後一步。”祝長笙盯著眼前完美的作品。
她把魏淵碎的稀巴爛的屍身重新修複的如沉睡的美男,隻是美男還缺了一樣東西。
祝長笙把手中那一團安在魏淵胯檔。
魏淵羞的背過身去。
祝長笙看他反應,微微一愣,頓時笑了一聲:“怕什麼,這是你的身子不是我的。”
“我,我我我……”
“你不會告訴我,你這麼大一個男人到死都還未開葷?”
“我……”魏淵低下頭,用力攥緊身上的喜袍。
祝長笙算看出來了,挑眉說道:“祝元姝已經嫁給了靖王,你也不必再為她守身如玉,這樣吧,我回頭紮個紙人燒給你,讓她下去伺候你。”
“不需要。”魏淵下意識的轉過身子拒絕了祝長笙的好意。
而他轉身的那一刹那間,正好看到祝長笙一雙小手在他身上那部位捏來捏去。
他起初羞澀的不行,但是看祝長笙把握的尺寸不太對勁,忍不住的糾正:“冇……也冇那麼短……”
“那就長一點”
“細,細了!”
“我知道了。”
祝長笙捏了一個魏淵滿意的尺寸道:“等身體定形後,就可以穿上衣服了,我們現在去辦另一件事吧?”
“不……不蓋嗎?”魏淵盯著自己光溜溜的屍體,就算他已經是死人也會有羞恥之心。
祝長笙站在魏淵腳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佳作,道:“暫時不用。”
說罷,為了以防萬一,祝長笙從藥箱裡掏出了一大瓶防蟲防鼠的藥粉撒在四周。
“這樣就可以了,走吧。”她打開紅傘撐在魏淵的魂上。
魏淵的魂飛進傘內。
祝長笙合上傘,帶著紅傘走出廂房,看著院內不到百餘人的魏府下人,道:“大家好,我就是你們的大少夫人。”
廖嬤嬤抬頭一看,發現他們的大少夫人不是祝元姝,下意識抬手指了指祝長笙:“你……你是……”
“想必你就是廖嬤嬤吧?”祝長笙走下台階,親自扶起廖嬤嬤:“魏少將軍在世時,曾與我提及廖嬤嬤,你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終身未嫁,對老夫人十分忠心,老夫人念及你年邁體弱不忍把你帶到臨水關,便留你在魏府守著家。”
廖嬤嬤喉嚨一哽,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可奴婢從未見過姑娘,而聖上下旨賜婚的對象是祝府大小姐,冒昧問一下姑娘是何人?”
她見過祝元姝,所以知道眼前人並不是祝元姝。
而祝長笙也冇打算過多隱瞞自己的身份,真誠纔是必殺技。
她要的是收服這些人,為己所用,快速在魏府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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