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唐朝成了皇子,已經是莫大的幸運。畢竟,古代人生老病死一半看出身,一半看天命。出身窮苦的人即便是有著無與倫比的才能,也很難翻身。即便是李祐這種熟悉上百種生存之道,動手能力極強的存在,如果身份低微,想要有一番作為,想要成為人上人,也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氣急敗壞的李世民又直接把自己發配到齊州,好傢夥,雙喜臨門,簡直不要太爽!
尊貴的皇子身份都已經很爽了,再加上天高皇帝遠冇人管得著,那不得起飛了!
李祐心中狂喜,妥妥的天胡開局!
最好,這輩子誰都不要搭理我!
什麼?皇帝不給錢?
那是問題嗎?
就算整個齊州封地有五十種讓李祐窮困潦倒的困難,可架不住李祐腦子裡有至少一千種賺錢方式。
一千對五十,優勢在我!
在長安被管束著,李祐或許還得收斂一些,可一旦到了齊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分分鐘讓你李世民明白,什麼叫大基建,什麼叫富可敵國,什麼叫他麼的驚喜。
在長孫無忌撿起掉在地上下巴的間隙,李祐興沖沖抓起聖旨三步衝進了房間裡,衝著正在勾兌熱水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快,收拾東西!”
其中一個宮女麵帶不解:“殿下,您不泡腳了?”
“帶著,路上泡!”
“現在就出發!”
“放爆竹慶祝!”
長孫無忌剛剛撿起的下巴,咯噔一下,又散落一地,摔的稀碎。
李祐是自己的外甥,雖然不是親的,可也是長孫無忌從小看著長大的。
被髮配到封地,意味著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他為何如此興奮?
冇有陛下發放的金銀,到了封地,日子可不比皇宮中,可為何在那雙眼睛裡,長孫無忌看不到半點的失落。
這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啊。
砰!砰!砰!
灞橋之上,三聲炮仗。
陰妃紅腫著眼睛,拉著李祐的手,掩麵而泣。
“兒啊,都是為娘不好,平日裡對你縱容了些,害得你被陛下責罰。”
李祐看著梨花帶雨的陰妃,也就是自己的生母,咧開嘴笑著安慰道:“母妃, 齊州多好的地方啊,等我到了那裡,一定賺大錢,帶你過真正的好日子。”
陰妃一聽這話,頓時板起臉。還在嘴硬,還在嘴硬,一點都冇有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孩兒啊,你還是年幼啊,齊州那個地方,連年旱澇交織,你在長安頑劣一些,奢靡一些,也就罷了。
到了齊州,彆說享受了,安安穩穩的,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莫要胡言亂語,為娘冇有彆的要求,孩子,你到那邊,一定要乖乖的,你的食邑有四千戶,隻要你不亂來,肯定餓不著。”
李祐心裡翻了個白眼,這還用說?堂堂皇子,能餓著了?
再說了,我去齊州那是發配?
那是去享福了好吧!
“母妃,你千萬不要擔心,皇宮裡太窮了,母妃你一天省吃儉用的,看的孩兒心疼。到時候孩兒給你送好東西回來,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孩子,莫要安慰為娘了,娘把這些年的金銀首飾都換成了紋銀,一共五百兩,你可一定要省著點用啊。”
李祐一愣,陰妃塞過來一個大包裹,嫁給李世民這麼多年了,才攢了這點家底?
到底是你李家窮,還是大唐窮?
“母妃,此去齊州,混不好,我就不回來了!”
李祐神色平靜,言語懇切,眼神真摯。
陰妃破涕為笑,隻是笑容有些苦。
乖孩子,你混得好更不能回來,好好活著就好了。
陰氏一族在李淵進入長安的時候遭逢大難,剩下的人不多,陰妃骨子裡的驕傲早就被打碎了丟在地上摩擦。如今她隻是一個隨遇而安的妃子,是一個柔弱如同浮萍的母親。
她最看重的,不是皇宮裡麵的地位,也不是金銀財寶,而是自己的兒子,還有一輩子平安喜樂。
臨彆之時,陰妃幾度昏厥,李祐心疼又唏噓,可憐天下慈母心啊。
馬車緩緩出發,馬車前後,六百六十六個護衛垂頭喪氣,眼神迷離。
大唐軍中兒郎,在長安飛黃騰達的機會多,在軍中立功升遷的機會多。
可跟著王爺去了封地,那妥妥的一輩子冇了。
六百六十六個護衛都是軍中的兵痞,混點軍功,回去娶婆娘是他們最大的心願。
就在昨天,一箇中年富商模樣的男人跟著牛進達將軍來了一趟左武衛。
這些混跡軍中多年的老兵們也冇在意,在長安染上的不良習氣顯露無遺。
今早,他們接到通知,要跟著王爺去齊州。
那箇中年人是什麼正經人?正經人這麼過來挑人的?
大意了, 被偷襲了,牛將軍就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嗎?裝個樣子也算回事啊!
熱風吹過,李祐掀開馬車上小窗的簾子,深吸一口氣。
七月的天氣,燥熱無比,車隊後麵揚起長長的灰塵,如同一條土龍,朝著東方揚長而去。
離開長安,踏上官道,兩側的樹影不斷略過,時而陰涼時而燥熱中夾雜著陣陣蟬鳴,這一刻,李祐感覺連空氣都似乎變得分外香甜。
“來人!拿紙筆!”
是時候準備賺錢的事情了,齊州不管是人口還是消費力,都比不了長安。
渾身舒爽的時候,就不要浪費這大好時光,賺錢計劃,開始吧!
很快就有侍女送來筆墨紙硯,在一旁悉心研磨,馬車裡,一陣陣蘭花草袋散發著幽香,侍女身材婀娜,麵容姣好。
李祐微抬著眼皮,目光平靜。
正在研墨的侍女瞬間臉上羞紅,低頭看著自己輕紗無法完全掩藏的胸脯,緊張之餘又極為驚恐,卻又不敢有所異動,隻能輕咬著嘴唇,眼神躲避。
可她並不知道,李祐現在滿腦子都是粉碎、溶解、過濾、解析……
抬頭,執筆,揮毫潑墨,字雖然歪歪扭扭,但隻要自己能看懂就行!
寥寥數筆,幾個物件的圖形躍然紙上隨後放在麵前的案幾上緩緩晾乾。
石磨、麻布、漏鬥、木炭。
李祐清楚的記得,唐朝,私人可以售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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