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京城。
竹楓茶樓。
隻見一說書人立於戲台中央,眉飛色舞,羽扇輕揮。
“諸位聽客,且說那京中活畜生,沈渡,乃忠勇將軍沈常獨子,自幼不學無術不說,還常年在北市飛鷹走馬,南郊射獵宴遊,賭坊一擲千金,青樓縱情聲色!
聽那雁蕩樓老鴇說,此子極為變態,每將女教書帶至閣間後,以繩相縛,燭油滴之,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妓家從他房間出來,也無一不淚眼婆娑。
後又偏好人婦,常以銀錢作誘,遁入尋常人家,夫目前犯。”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角落三兩茶客露出羨慕神色。
“好,好!”
“這個人設不錯。”
二樓雅間裡,沈渡悠閒地翹著二郎腿,神情自若。
身後,兩位妙齡少女小心翼翼地侍奉著,一位輕捶其肩,另一位則細心地將剝好的青葡萄喂入他口中。
“少爺,樓下那人好像在罵你,小的下去撕爛他的嘴,彆讓他壞了您的名聲!”
開口的人喚作牛軒,沈府護衛頭子,皮膚黝黑如鐵,渾身肌肉虯結,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戰場上舔過血的殺才。
沈渡聞言,嘴角微揚,不以為意道:“這人罵的是過去的沈渡,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呢?”
“好他媽有道理!”
牛軒點了點頭,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馬管家借給以前的牛軒三十文錢,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
整日催著我還,真不要臉!”
沈渡:“……”牛軒是不是以前的牛軒,暫且不論。
沈渡卻實實在在和之前的沈家大少爺冇有半毛錢關係。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的傑出青年、2006年《時代週刊》年度風雲人物、2008感動中國特彆獎獲得者、2022年奧林匹克杯獲得者……可以說是前途無糧,未來可欺。
老闆也十分器重他,入職第一天就拉著沈渡的手承諾道:“好好乾!
你是同濟土木碩士,三年總工,五年項目經理不是問題!”
勤勤懇懇工作一坤年,眼瞅著馬上就能“三年之期己到,沈渡總工歸來,不再隱忍,男賓一位樓上請!”
卻在一次熬夜打灰時猝倒在地,再睜眼時自己己搖身一變成了這沈府少爺。
也好,現在的自己吃好喝好,不用早起監工,也不用熬夜打灰,一舉一動都有人細心伺候。
沈渡欣然接受了穿越這一既定事實。
“去你媽的三總五項!”
……回過神,沈渡起身,目光悠然地掃過茶樓的每一個角落。
他審視了一番茶樓裝潢與周遭的茶客,轉頭望向牛軒問道:“軒哥兒,你覺得這茶館如何?
有錢途嗎?”
“依我看,自然是有的。”
牛軒稍作思考:“少爺,這樓下戲台旁聚集這麼多人,就算每人隻喝一壺茶都有好幾兩銀子了,再加上樓上這些閣間,每日的收入少說也得有二三十兩。”
“非也。”
沈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樓下這群聚集者的穿著,多半為附近做工者以及各府中的家丁,他們來這,純粹是為了聽故事的,並不會有多少消費,這類人俗稱白嫖者。
且據我觀察,這間茶樓的主要收入還是靠二樓閣間裡那些讀書人、商賈、官員世家子在此議事時的酒食或者其他服務性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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