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暗沉下來的天空,傾吐著煩悶的氣息,整個世界流淌在潮濕的壓抑中,如青煙一般懸浮在空中,牽繞著那句不冷不熱的聲音。
“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林姝陡然提高聲音。
她轉過臉看著他,聲音有些空洞,說得很慢,清晰地咬著每個字,拖長了音色掩蓋住情緒下的動容:“沈硯清,我們就保持趙墨戎說的那種關係吧。”
沈硯清緊緊地闔上了眼,忍住酸澀感,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你等我處理好這邊的工作,我陪你去上海。”
林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用,你給我打錢就行。”
“姝姝,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所以這些算你欠我的。”林姝打斷了他,不再給他留任何回答的機會,說完後看著他,嘴角淺淺一彎:“其實我本來也冇想用這個孩子要挾你,是你媽想太多了。”
林姝看了眼窗外,司機開車來了縵合。
沈硯清僵在那裡,哪怕再後知後覺,也感受得到她刻意的疏遠,他能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直到司機停車,林姝再也冇說話,開了車門便下車徑直走進了公寓。
削瘦的胳膊蕩在纖細的身體邊,像羽毛一樣輕,好像要被風吹起來似的,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抓不住。
林姝按了電梯,回頭看了眼大廳玻璃外的停車道,車已經走了,“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她垂下眼簾,轉回視線進了電梯。
沈硯清落下車窗,抬眼看著林立在破舊矮屋間的高樓,其實北京並不繁華,常年霧霾籠罩,沉悶的天氣壓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群,都在奔赴著不同的人生。
他揹負的東西,沉的他喘不上氣,胸口窒息一樣痛,他捂著胸口靠在後座,緩緩搖上玻璃,隔絕了嘈雜的聲音,久久不能平息。
陸懷琛聽到門鈴聲時,還挺納悶誰會這個點來他私人住宅處,這裡他從來不帶姑娘來,因為老爺子定期讓人來查他有冇有藏人,知道這處的人冇幾個。
他推開門看著麵前的人,不禁挑挑眉,轉身往屋裡走:“記得關門。”
陸懷琛遞來了杯水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靠著沙發背懶散地站在那,嘴角叼了根菸,微低頭點著了,將火機丟到對麵的沙發上,“噝”地一聲輕吸了口煙:“早就說了,讓你有點數,彆害了人家小姑娘。”
沈硯清啞然失笑,摸過火機,菸絲慢燃,繞著指尖,尼古丁一點點麻痹著胸腔的起伏,壓抑下喉嚨的哽痛:“她說,以後我和她就是趙墨戎說的那種關係。”
“你們本來也隻能這樣。”陸懷琛叼著煙,走到餐廳,拉開紅酒櫃,含糊不清道:“開哪瓶?”嘴角的煙隨著他上下蠕動的唇瓣輕顫。
菸草味瀰漫在房間裡,昏沉的暖燈下,沈硯清好似冇聽見,腿交叉搭在茶幾上,煙一點點燃儘在唇間。
陸懷琛也不再問,將未燃儘的煙丟進水池,隨便抽了一瓶啟開。
“隻要周軼來退下來,我就能有彆的選擇了。”沈硯清看著杯中的猩紅的液體,輕輕蕩在玻璃壁上,聲音平靜地穿透空寂的房間,顯得有些突兀。
陸懷琛環著胳膊,捏著酒杯輕輕搖了搖,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漸漸熄滅在黑夜,恍若隔世:“你有的東西,是彆人努力到死都得不到的東西,彆太貪心了。”
沈硯清聽罷,沉默了半會,低啞著嗓子:“我答應她了,隻要她在北京,我保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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