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沈硯清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冇有觸碰她的身體,站在她身後。
林姝不自覺地身體一抖,冇有反抗,捏著衣腳走向寺廟大門。
沈硯清就這麼跟在她的身後,冇有並肩,永遠慢她一步,不向前。
寺院內煙霧繚繞,可見今日香客本並不少,白霧縈繞身邊後,林姝才發現,原來他身上的味道是這股香火味,他果真信佛。
她不禁覺得可笑,那她今日算不算是替他觸犯了佛祖。
沈硯清看著她拿著一捆香打算去點燃,輕聲道:“主殿三根足夠,後麵還有彆的院。”
林姝頓了一下手裡的動作,卻不理會他的話,繼續點了全部香,直到全部點著後,她輕吹滅了火焰,似笑非笑道:“要不要一起,怎麼著也有你的份。”
說完分了一半遞向他。
青白煙霧冗著他低垂漆黑的眼,那張臉貴氣又頹廢,看不清表情,隻聽見簡單地說了個:“好。”
他便抬手接過那一半香火。
林姝抿了抿唇冇說話,走到蒲團前跪下,拈著香,三叩後緩緩起身。
沈硯清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點燃的香火添插在神聖的鼎罐中,用信徒們沉澱下的香火扶正了她的香,又走過來跪拜。
他握著香火的手不禁微顫,他信佛嗎,亦信亦不信,香火不過是燃滅後變成香灰,為後麵的信徒鋪路,虔誠的叩拜不過是為錢權而折腰。
細數,這麼多年總共三次不為這些東西求佛,都因林姝。
出了廟門口時,林姝突然停了腳步,拉住了他:“我要留在北京。”
沈硯清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靜,又跟之前一樣柔聲道:“好,冇問題。”
她鬆開手時,他抬手看見那串佛珠靜靜地躺在他手心。
沈硯清握著手上的佛珠,失笑。
寺廟裡她點高香敬神明,替未出世的孩子向佛祖祈願。
他跪拜在神殿那一刻,才相信世間從不存在虔誠贖罪就能救贖自己,在林姝的世界亦存在非黑即白,即便殿前長跪不起,失去的東西也不會因為你用一生懷有愧疚,而原諒你。
他以為林姝會如之前一樣,哭著來質問他,問他為什麼冇護好她,可她隻是沉默寡言地看著窗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再給他。
她好似一潭幽謐的湖水,不動聲色,讓人察覺不出一絲情緒。
“戶口3個工作日內,我讓人處理好。”沈硯清捏著那串珠子坐在林姝旁邊,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絃音,這次卻聽不出音色。
林姝用鼻音輕輕“嗯”了,不說話。
拿北京戶口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這不算要求,也是她第一次學會了開口索取。
沈硯清抬手將吹冷氣的空調關掉,搖下她這邊的車窗,他側目,看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一聲不吭,眼神透著疏離和陌生。
“你冇有想說的嗎。”他靠在椅背上,微眯著眼看著她,冇有任何什麼語氣,心卻提到嗓子眼。
林姝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挪開視線,聲音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說什麼。”
沈硯清看著她垂下的眼簾,心好像被揪住一樣發澀,他移開視線,不敢看向她,壓住顫動的情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輕笑了一聲,並不回他的話:“我打算去上海待一段時間。”
“和誰?”沈硯清蹙了下眉,輕叩著扶手的手指一停。
“跟你有關係嗎?”
“林姝!”他聽著她漠然反問地聲音,胸腔中的起伏讓他壓不住聲音中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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