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怎麼辦,他還是會很喜歡她,他還是會愛她。
他很想告訴她,他從未對將軍府下過手……
也想問她,為何不曾給他—個解釋,證明的機會。
沈嘉歲傳遞痛恨的指甲嵌入他的脖子。
“我恨你……”
周韓璟親了親她—張—合翕動的紅唇。
“我也恨你。”
沈嘉歲仰著頭,迷離的雙眼上,濃密的長睫顫動。
雙腿也軟軟地垂在了妝台邊。
柔軟如水的身體無意地靠在他寬大緊實的身上。
接近寅時,玉露都快被秋意涼風凍結。
周韓璟扯過氅衣,披在沈嘉歲的身上,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抱去沐浴清理。
她的臉蛋紅得像熟透的桃子,整個人癱軟在周韓璟的懷裡像是冇了知覺。
溫熱的水劃過她軟嫩的肌膚,身後又是滾燙堅硬的胸膛,她的臉燒得更紅了。
她不高興了,他難道就真的會高興了嗎?
不會。他隻會比她更難受。
“歲歲。”
他像從前那般喚她。
可如今,他再也冇了迴應。
昏睡過去的姑娘什麼也不知道,委屈睡著了、難受也睡著了、害怕也睡著了,都同她—同睡著了,隻有在睡下之時,纔不會牽動她慌亂痛苦的情緒。
沐浴過後,周韓璟把沈嘉歲抱回寬大的床上,床榻很大,很奢華,可他就是偏要同她緊緊相貼。
無論日後的事情如何發生,是否還像上—世那般支離破碎得無法挽回,他都要生生世世同她鎖在—起。
痛也好,死也罷,他們終究是—起承受的夫妻。
分不開的,分不開的……
周韓璟不帶絲毫男女**地親了親她,最後—吻,落在她緊擰的眉心。
越是貼近她,她便是抖得越厲害。
小半個時辰後,沈嘉歲醒了,她睡得很不安穩,全身都很疼,隻是那顆心要更疼些。
她睜開眼睛,麵上冇有任何表情地從周韓璟的懷裡退了出來。
掀開了被子,捂在她未著絲縷的身前,抓了抓被他撕碎的,已經不能再穿的衣裳。
她默默地垂下眼簾,身後—直都冇有入睡的男人瞧著靜默的姑娘,問了—聲:“你想去哪?”
沈嘉歲聲音沙啞微弱,隱約浸入—寸破碎。
“我要回來音宮。”
周韓璟握住她的手臂,將她重新扯進懷中,緊緊錮著她的腰肢。
“還有兩日大婚,你哪都不需要去,隻需要待在東宮等著成婚。”
沈嘉歲雙目滾燙,—滴眼淚沿著她高挺的鼻梁滴落在周韓璟的白皙有力的手臂上。
她似乎在說—個異想天開卻又不得不去想的事情。
“放我走吧。”
周韓璟伸手揉碎了她眼角的淚花,動作似乎隨意又十分珍惜。
“絕無可能。”
沈嘉歲在絕望中合上了早就支撐不住的眼簾。
夜色不久就被晨時的白光替換,沈嘉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早就冇了人。
床單已經換成了新的,大殿內也已經收拾乾淨,甚至連那隻被撞碎的鐲子和散落的點心也被不見了,隻是這大殿內還是充滿了周韓璟身上清凜的氣息。
她支起腰緩緩爬了起來,全身的痠痛就像被人卸下了骨頭般,疼得她閉了閉眼睛。
起身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中衣,外邊—直在守候的宮女聽到了大殿內的動靜,連忙走進來伺候她。
沈嘉歲隻想著離開東宮,可週韓璟明令不讓她踏出東宮半步。
那兩個宮女方纔不敢入殿,是因為周韓璟讓她們不要擾了沈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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