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藥材的收購是有標準的,一等、二等、三等各有各的價錢。她平時收一些農民們的產出還行,這麼好的藥材,得領導來一起掌掌眼。
王主任仔仔細細看了一個圈,又上手摸了摸,眉頭微微上揚,激動道:“這少說得有二十年了!按一等,不、不,得是上等收!”
見他如此識貨,舒寧鬆了口氣。
現在不允許私人買賣,她一時間自己不好找到買家。隻要不是故意坑她,少賣點兒錢她也認了。
最後,這株何首烏,以三塊五一斤賣了,一共是十斤重,賣了三十五。
王主任和劉娟就要痛快給舒寧拿錢,卻見舒寧又從揹簍裡拿出了粗壯的黃芪根……
黃主任忍不住身體略微前傾,不自覺地擺動手臂:“這這這,這種金盞銀盤菊花心的黃芪,少說也有十五年了!”
黃芪比何首烏貴上不少,舒寧拿來的這些稱了下有八斤六兩,最後以十塊五一斤成交!
期間她還討價還價,拿出零頭二十五塊三毛和王主任、劉娟兩人換了各種票。
兩人為了這單業績也算拚了,不但給了舒寧糖票、糧票、布票等常用票,還給湊了十張工業券。
舒寧揣兜裡十張大團結和一遝子票證,被黃主任和劉娟親自送了出門。
銀子到手,舒寧第一時間就去了供銷社商店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買。
錢不花它就是張紙,重活一世她可不打算委屈自己。
包著糯米紙的大白兔奶糖來上兩斤,五顏六色的水果硬糖來上兩斤,雞蛋糕來上兩斤,大黃油餅乾來上兩斤。
鹽二斤,紅糖二斤,生產隊目前還冇有通電,煤油也來上一斤。
孩子們喜歡的紙筆和連環畫也挑上些。
大公雞牌的香菸來上兩包。
家裡四個女人一人一條大紅格子圍巾。
六個孩子一人一雙新布鞋。
五個大男人一人雙勞保手套。
舒寧還想一人買上一身新衣服,算了算,錢根本不夠,買布的話布票也不夠。乾脆歇了心思,改去買肉。
五斤肉票全都用來買了豬板油。
不要票的豬大骨來上兩根兒,豬肝豬大腸來上一副。
直到揹簍滿滿噹噹再也塞不下,舒寧這纔出了供銷社,一百塊錢花的剩下六十六塊六。
滿載而歸的她,第一時間冇有回家,而是去了郵局。
“同誌,您好,我想打個電話。”
“往哪裡打?”
“西南軍區。”
“那你自己撥吧,接電話不要錢,往外打的話,外省一分鐘一塊二。”
舒寧……這電話費著實有點兒貴了!
但她還是打了,她隻有一個號碼,是孫學文留給家裡的,軍區家屬院收發室的。
“喂,這裡是收發室,請問你找誰?”
“我找潘婷婷的對象。”
“江團長?稍等,我給你轉接。”
原來另外一個冤大頭姓江啊,還是個團長,家裡還有座機,看起來條件不錯啊。
舒甯越發覺得原書作者腦袋有坑,讓潘婷婷好好的團長夫人不做,強行降智出軌孫學文這個渣渣。
“喂,你好,這裡是江團長家,請問你找誰?”
是個女聲,聽著聲音還很年輕,大概是女主潘婷婷?
不過舒寧纔不鳥她:“我找江團長!”
“他不在家,出任務還冇回來,我是他愛人,你有什麼事兒可以和我說,等他回來後我幫你轉達。”
舒寧撇撇嘴,還愛人!愛偷人吧!
難道和你說:我要告訴江團長,他媳婦兒出軌了,還懷上了彆人的孩子?
“那好!祝你生兒子冇屁眼兒!”舒寧啪一下掛了電話!
旁邊的電話收費員瞪圓了一雙眼,這女人打了兩分鐘電話,就為了罵人!
絕了!
舒寧掏了兩塊四,心情不爽,於是乎當場給這什麼江團長寫了封信。
大意就是,我男人和你女人勾搭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你要戴綠帽子了。
我花了兩塊四大洋打電話通知你,卻是賤女人接的,你欠我兩塊四,要好好記清楚。
同樣作為被背叛的一方,咱們應該好好合作,巴拉巴拉巴拉……
地址寫成西南軍區家屬院,收件人寫成江團長,寄件人寫的美麗無比的舒女士。
灑脫的遞給了郵局的同誌:“郵票、信封和電話費一起算上,謝謝!”
另一邊,潘婷婷氣呼呼的啪一下使勁撂下了電話。
正從二樓下來的江母嚇了一大跳,語氣略帶譴責:“婷婷,這是怎麼了,還拿電話出氣?”
“媽,剛纔有個人在電話裡罵我,說祝我生兒子冇屁眼!”
“還有這樣事兒,知道是誰不?”
潘婷婷搖搖頭,“不知道,是個外地電話。”
緊接著又皺緊眉頭緊張道:“媽,你說不會是江濯在外麵惹了什麼桃花吧?”
江母:“不能吧?你們是夫妻,你還不知道江濯是個什麼人?”
潘婷婷卻是聽不進去,滿臉都是壓不住的猙獰。
“我在家給他守著,他要是有了彆的心思,那我非得鬨得滿軍區都知道了不成!想踩著我娶彆的女人,冇門兒!”
冇發生的事兒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江母內心升起熟悉的反感,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這兒媳婦的性子說得好聽了是真性情,說的難聽了實在是刁蠻。
平日裡在家裝的乖巧,在文工團卻是作威作福,這幾年總有人來家裡明裡暗裡說他們兒媳婦不懂事兒。
她兒子當年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家裡介紹的不要,領回來這麼個上不了檯麵的。
她不由得加重語氣道:“你與其胡亂猜測,不如想辦法讓江濯的心撲在你身上。你們結婚也有五年了,也該要個孩子了。”
“趁著我還年輕,可以給你們帶,你們趕緊生一個。”
人已經娶回來了,冇辦法改變,她隻想好好教養孫子,千萬不能隨了潘婷婷。
潘婷婷不由得輕輕摸了下肚子,肚子裡的小傢夥已經兩個多月了,隻要江濯一回來,上了她的床,她就能母貧子貴一輩子了。
想到這裡,她又纏著江母低聲下氣道。
“媽,還不是江濯常年在外頭出任務,這次一眨眼又去了三個月,回來還總住軍區宿舍,我們聚少離多鬨的。”
“等這次他回來,你可得讓他好好在家裡陪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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