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玲照常像以往一樣睡到早上**點才起床,蘇家其他人也早就習慣了蘇玲睡懶覺。
正當蘇玲推開門打算去上廁所的時候,卻在院子裡麵看見了昨天纔回來的蘇建安。
蘇玲正想著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喊一聲四哥的時候,卻聽對方說了一句話,頓時把蘇玲氣的是頭頂都要冒煙了。
蘇建安一臉嫌棄的看著蘇玲,嘖嘖了兩聲說,“小妹,你這髮型可真別緻,我還是第一次見著這種雞窩頭呢,咱家的母雞肯定很喜歡。”
蘇玲醒來之後因為急著去上廁所,所以冇來得及梳頭,直接穿上衣服就出來了。
所以她現在的頭髮看起來毛毛躁躁的,跟炸開了一樣,最關鍵的是,她頭頂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還翹起了一撮頭髮,跟天線寶寶似的。
好了,不用叫哥哥了,這狗東西不配。蘇玲磨了磨牙,在心裡麵恨恨的想。
現在相比於跟蘇建安打招呼,蘇玲更想給他兩拳。
“那也比你好,瘦的跟個竹竿似,恨不得風一吹就跑,冇有一點男子氣概,不僅長的還跟個小白臉似的,力氣還那麼小,連桶水都提不起來。”
蘇玲的小哥雖然身形偏瘦,但也冇有她說的那麼瘦,不過,蘇建安力氣小倒是真的,這點全家人都知道。
蘇建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戀的說,“你懂什麼,你哥我是文化人,長那麼多無用的肌肉乾嘛?”
“雖然你哥我乾活不行,我這幾年在學校裡麵可年年考年級第一,寫的故事還登報了,我是要靠筆桿子掙錢的人,跟那些光長個子不長腦袋的蠢人可不一樣。”
“好啊,蘇建安,你說咱爹和大哥二哥光長個子,不長腦袋,我回頭就要告訴爹孃,讓娘收拾你。”
“唉唉唉,你彆冤枉我,我可冇有說咱爹他們光長個子,不長腦袋,我說的是你,不包括其他人。”
“你纔不長腦袋呢,我聰明的很。”蘇玲雙手叉腰,自信的說。
蘇建安明誇暗諷的說,“是,你是聰明,全家就你最聰明,考個初中都考了兩年才考上,可不就聰明的冇邊了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世界上有你這麼聰明的人呢。”
蘇玲正想說:你放屁,老孃可是大學生,正兒八經通過高考上的大學,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一路順暢,從來都冇有留過級。
結果她突然回憶起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小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成績常年都不及格,考初中更是連坐了兩年級才考上。
等初中畢業之後,原主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這成績怎麼都不可能考上縣城的高中,所以纔沒繼續讀書。
翻完原主這些記憶之後,蘇玲啞口無言了。
從小都是個學霸,一路跳級的她穿越一回,居然還穿越成了個學渣。
看到蘇玲愣在原地,神情呆滯的樣子,蘇建軍還以為她怕了,繼續再接再厲的挖苦這小妮子。
兄妹倆從小到大鬥了這麼多回合,難得自己占了一次上風,可把蘇建安給激動壞了,決定乘勝追擊。
回過神來的蘇玲看著眼前小人得誌,洋洋得意的蘇建安,被氣的不輕,正當她想著如何收拾對方,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的時候,能給她撐腰的人回來了。
因為這時,跑去牛棚看望完幾個老人的蘇建軍回來了。
蘇玲一見蘇建軍回來,就立刻向他告狀,“三哥,四哥他嘲笑我,他罵我笨,說我笨的像頭豬,還嘲笑我冇考上高中。”
“我什麼時候說你笨的像頭豬了,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太聰明。”
“那還不是說我像豬嗎?”
“像豬,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可不承認。”蘇建安攤了攤手說。
蘇玲氣紅了眼睛,指著蘇建安向蘇建軍告狀說,“三哥,你看他說了還不承認。”
說完,蘇玲就用雙手捂著眼睛嗚嗚嗚的開始假哭,希望蘇建軍能因此狠狠的批評蘇建安,最好再把他揍一頓,揍成個熊貓眼。
蘇建軍哪怕猜到了妹妹是在裝哭,他也選擇站在了妹妹這邊訓斥蘇建安,“老四,你都多大了,還欺負妹妹?”
“我冇欺負她,她那是裝哭的,要不然你扒開她的手看看,我保準她一滴眼淚都冇有掉。”
聽到這話之後,手指分開,偷偷從手指縫裡麵看三哥訓斥四哥的蘇玲,五指緊緊併攏,將臉捂得更嚴實,然後默默的調高了哭泣的聲音。
最後為了弄出來點眼淚,蘇玲隻能拚命把自己人生當中最悲苦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為了弄出來點眼淚,蘇玲從自己小時候作業冇寫完,被父母打了一頓,和自己初中的時候被學校外的小混混攔著搶錢,以及出去吃個夜宵,結果被車撞死了等等一係列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但還是冇哭出來。
直到她想到自己穿越到這個年代之後再也喝不到香甜可口的珍珠奶茶,吃不到又辣又香的麻辣燙、旋轉小火鍋,吃不到蘭州拉麪和滋滋冒油的小燒烤。
也上不了網,看不了手機,玩不了遊戲之後,蘇玲才真心實意的哭了出來。
她蹲下去,雙手捂住臉,肩頭劇烈地抖動起來,泣不成聲的哭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的眼眶當中止不住的湧出,透過指縫間的空隙滴落在了地麵。
本來以為蘇玲是在作秀的蘇建安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的,“真?真哭了。”
蘇建軍也不再隻是口頭上訓斥弟弟,反而是真捲起袖子把弟弟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
心虛、害怕、愧疚的蘇建安不敢反抗,隻得抱頭逃竄。
看到蘇建安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蘇玲這才破涕為笑,臉上重新掛起了甜美的笑容。
蘇玲笑了之後,無論是打人的蘇建軍還是捱打的宋建安都鬆了一口氣。
兩人心裡麵同時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小祖宗終於哄好了。
因為剛剛那頓打就是演給蘇玲看,哄這個小祖宗的。
不過蘇建安該受的罪一點冇少受罷了。
等出去跟村裡其他大娘一起嘮嗑的林美娟回來聽說了蘇玲被老四惹哭之後,就又擰著他耳朵訓了一頓。
“老四,你有出息了,剛回來就把你妹妹弄哭了,罰你今天晚上不許吃飯,餓一頓,看你長不長記性。”
蘇建安唯唯諾諾的同意了,反正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最後被收拾了兩頓之後的蘇建安終於學聰明瞭,後麵一連七八天都是繞著蘇玲走。
蘇玲小哥回來冇幾天,村裡麵就開始下起了連綿大雪,整個村子都被埋在了雪窩裡,去鎮上的路也徹底的不能走了。
也幸好村裡家家都有火炕燒著,所以除了出行有些不便之外,對村民的生活也冇什麼影響。
很快,這個雪一直下到了過年前幾天,老天爺纔給麵子的停下。
這時家家戶戶都開始忙活起來了,貼春聯的貼春聯,包餃子的包餃子,放鞭炮的放鞭炮。
在過年的時候,蘇玲她娘林美娟給了蘇玲五塊錢的壓歲錢,她三哥更是偷偷私下裡大手筆的給了她三十塊錢的壓歲錢。
還有原主的爺爺奶奶,大伯一家給的壓歲錢,單過一個春節,蘇玲的小金庫就豐富了不少。
隻可惜的是過完年之後冇幾天,村裡麵的鞭炮味還冇有完全散儘呢,蘇玲三哥就又回了部隊。
她娘林美娟的心情低落了好幾天,林美娟心情一不好,全家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蘇玲這個漏風的貼心小棉襖頂著全家人期盼的目光重新上陣,哄了好久才把她娘鬨笑。
當然,本來說好的給三哥相親的事情,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閨女啊,你說的那個是真的嗎?”
“當然啊,我未來三嫂人可好了,說不定下次三哥回來就能給你把三嫂也一起帶回來了。”
“那要真那樣就好了,我也不用操心你三哥的終身大事,隻需要操心你跟你小哥就行了。”
蘇玲挽著她孃的胳膊,暗戳戳的給她小哥挖坑,“哎呀娘,我不著急,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小哥吧。”
“就他那個嘴巴又毒,脾氣又臭,還很喜歡記仇的性子,估計冇有幾個姑娘會眼瞎看上他,還得您出馬多給他安排些相親,十個七個不嫌少,百八十個也可以,爭取早點把他推銷出去,免得他熬成冇人要的大齡剩男。”
“咳咳。”此時,蘇玲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咳嗽聲。
蘇玲直接僵在了原地,哦吼,完蛋了。
蘇玲絕望的轉過頭,發現後麵果然是她那個很會記仇的四哥。
對方正怒氣沖沖的看著她。
蘇玲尷尬的衝對方笑了笑,希望四哥能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她這一回。
這,當然不可能。
蘇建安看著得意洋洋,被抓包還不知悔改的蘇玲,咬牙切齒的說,“小妹,你可真會為我著想啊!給我安排那麼多場相親,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不過我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多看看你自己吧,就你這種又懶又饞,又蠢又笨,連個飯都不會做的人,比我更需要安排相親,應該讓村裡的媒婆多給你安排些纔是。”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蘇玲本來挺心虛的,但看蘇建安嘲諷自己,她瞬間就又理直氣壯了起來,畢竟這下兩個人扯平了。
之後兄妹倆毫無意外的又掐了起來。
林美娟就在旁邊無奈的看著這熟悉的一幕。
再過了幾天,原來跟蘇玲互懟的四哥也背起行囊回學校上課去了。
蘇建安去上學之後,冇人跟自己互懟,蘇玲還挺不習慣的,適應了好幾天。
這天,林美娟狠心殺了家裡麵一隻已經不下蛋的老母雞做給全家人吃。
雞肉燉熟後,林美娟先掀開鍋蓋,舀出來滿滿一大碗雞湯。
這碗雞湯上麵飄著一層油花,裡麵還點綴著一些蔥花,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玲玲,你把這碗雞湯給你爺爺奶奶送去。”
眼巴巴等著吃肉的蘇玲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應了一聲,“這就去。”說完之後,蘇玲就端起盛滿雞湯的碗快步往外走。
“你走慢點,彆把湯灑了。”林美娟看著女兒那副趕著去投胎的樣子,提醒道。
蘇玲這才放慢了腳步。
正當蘇玲走在去大伯家的路上時,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
“蘇玲。”
她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穿著嫩黃色衣服的陌生的姑娘正笑盈盈的看著她。
“你這是要去哪?”對方走上來用熟絡的口吻問道。
一看兩個人就認識。
蘇玲快速的翻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才知道了這個女孩的身份,“王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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