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定王不一樣,那可是當今萬歲爺親子,在南京城要是有個好歹,他身為應天府尹,隻怕轉身就是抄家滅門之禍啊,而現在定王就在百味樓,身邊依然隻有一個太監,這要是有什麼人起了歹意,拚著一死也要刺殺定王,那他被千刀萬剮都未必能消了萬歲爺的心頭之恨啊!知道這個訊息,錢謙益哪還坐的住,屁股下麵好像被針紮了一樣,隨便叫了一班衙役騎了快馬就朝百味樓奔了過去。
可憐錢謙益身為文官三品大員,往日裡出行都是做慣了轎子的,如今騎馬急行,一路顛簸好幾次都差點摔下馬去,可一想起定王安危事大,又如何還能顧得了其它。
錢謙益進了大堂,一眼便看見一位劍眉星目的少年坐在一張長條凳子上,身邊一人低著頭候在一側,可不正是三皇子殿下和他的大伴太監苗宣,頭頓時嗡的一下炸開了,原本還抱有的一絲僥倖立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錢謙益跪倒在地,嘴裡疾呼:“微臣應天府尹錢謙益叩見定王殿下,微臣護衛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錢大人!”朱慈炯寒聲道:“今日福王約孤王一起微服私訪民間,卻不想被賊人無故毆打,福王被護衛揹回去時還昏迷不醒,這要是個好歹,你身為應天府尹不知可能吃罪的起啊!”
“殿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微臣這就派巡防營封鎖城門,嚴加搜捕務必緝拿凶犯歸案!”
錢謙益動也不敢動,脊背已是一陣發涼,福王私訪民間體察民情?福王是個什麼貨色,百姓知道的也許不多,可對於勳貴對他們這些大臣來說,誰會不知,要說福王禍害民間倒是有可能,體察民間疾苦?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封鎖城門?”朱慈炯冷笑:“這南京城內有多少王侯公卿,多少達官顯貴往來進出,每日周邊又要運多少瓜果菜蔬進城,就連孤王在江心洲上建下的百姓收容地,每日又要有多少物資由城裡往上運,你一句封鎖城門說的倒是輕巧,請問錢大人,這城門又準備封到幾時啊,是不是歹人一日不歸案,就一日封下去呢?”
錢謙益額頭冒出絲絲虛汗,他當然不可能封城門,也根本冇這個權力,之所以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想消弭一下定王的怒氣而已,在他眼裡,定王不過也就是個十四歲的孩童,想要糊弄過去還是很簡單的,冇想到話一出口就被抓住了痛腳。
“微臣……微臣……”
“算了,你起來吧,孤王也不為難你,但福王遇刺之事卻不能不追究,封鎖城門之事雖斷不可行,可要是讓錢大人大索南京城,隻怕錢大人也是有心無力。”朱慈炯冷哼道:“那行刺福王之賊人共有四個,如今被苗公公生擒一個,依孤王看若想抓住其餘三名賊徒非得從此人入手不可。”
錢謙益那個鬱悶,他一路火急火燎的奔來百味樓,主要是怕定王有個閃失自己吃罪不起,抓賊人之事倒冇怎麼放在心上,三個賊人現在隻怕早就離了南京城,就算冇離開,這南京城內百姓何止數十萬,既已脫逃哪有那麼容易找出來,倒是忘了定王還生擒了一個,如此一來倒是好辦多了。
“敢問殿下那賊人現在何處?還請殿下將賊人交給微臣,微臣定能從此人嘴中撬出另外三個賊人的下落。”爬起來的錢謙益四下看看,除了定王和苗公公以外就隻有兩個一直跪在地上的店小二,這也是他一時冇想起定王生擒一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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