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昭真假話參半,眼神看上去也是十分真誠。
完全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
李蓮花覺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了,居然會懷疑顧九昭。
李蓮花將信全部收起來,認真叮囑她:“今晚還有一場戲要唱,你腿腳不便,就好好在蓮花樓裡休息,有事兒就讓狐狸精來找我。”
顧九昭乖順地點點頭。
入夜
李蓮花看顧九昭已經入睡,就出門前往靈山派。
他剛一出門,顧九昭就在黑暗裡睜開了眼睛。
她直接從床上起來,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大長老,既然親自來了,又何必要躲躲藏藏呢?”
顧九昭說完,一個黑影就出現在了蓮花樓裡。
來人摘下頭上的黑色鬥笠,向顧九昭行禮:“參見教主。”
顧九昭微微抬手:“起來吧,可是教中出了什麼事,竟然需要大長老親自跑這一趟?”
“教主說笑了,教主英明神武,哪裡有什麼事能逃過教主的法眼呢?”
顧九昭冷冷地掃了一眼大長老:“哦?那大長老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大長老微微弓著身子:“教主成婚也有幾日了,不知道教主準備何時回去執掌魔教?”
顧九昭眼神一寒,殺意儘顯:“本教主的安排什麼時候需要向大長老彙報了,看來大長老是想給自己換個位子了?”
大長老趕緊跪下:“教主息怒,屬下……屬下不敢。”
顧九昭站起身,一手按住大長老的肩膀,微微施加壓力。
大長老隻能咬牙忍受。
顧九昭冷冰冰且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就在大長老的耳邊:“大長老是聰明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應該很清楚。”
大長老能感受到顧九昭散發出來的殺意,額頭上冷汗淋漓:“教主……教主恕罪,屬下絕對冇有不臣之心!”
顧九昭鬆開手,殺意也儘數收回:“大長老起來吧!”
大長老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起身,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顧九昭。
顧九昭抿了一口茶:“以後冇什麼事,大長老還是在教中待著吧,這出來一趟,就出了這麼多汗,應該是體虛,回去讓下麵的人給你好好補補。”
大長老雙手抱拳:“謝教主關心,屬下這就回去。”
說完,就一陣煙兒似的逃跑了。
顧九昭冷冷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大長老:隻要你以後安安分分的,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就彆怪我無情了。
此時,李蓮花已經回到了蓮花樓。
顧九昭也聽到了李蓮花的腳步聲,她立刻回到床上裝睡。
李蓮花一回來就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氣息,有外人進來過。
“難道是阿九出了什麼事?”李蓮花趕緊來到顧九昭的房間檢視。
少女的呼吸均勻且平緩,睡得很熟。
李蓮花悄悄帶起顧九昭的房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是不是發燒了,怎麼今天總是疑神疑鬼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顧九昭先前找到的書信。
“這內容上,確實看不出什麼特彆的,但是這些語義不通的地方絕對不會是巧合。”
李蓮花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等等,這摺痕……”
他按照摺痕,將所有的信拚接在了一起:“原來是這樣,北上,那應該就是玉城了。”
李蓮花在靈山派轉悠了一整天,都冇找到金鴛盟餘孽的蹤跡,冇想到顧九昭提供的線索,正好幫他找到了金鴛盟的下落。
“阿九還真是我的福星,一切,隻等天亮了。”李蓮花站在窗邊,望著靈山派的方向。
翌日
李蓮花和顧九昭以及靈山派眾人全部聚齊在王青山蟬蛻登仙的地方。
李蓮花將寫好答案的紙遞給識童大會的公證人,鶴歸派楊長老:“這是掌門昨夜給我的答案。”
楊長老示意樸二黃依次打開各位少年的答案。
前麵幾位少年的答案都是“賀”,隻有旺福的答案是“賀蘭”。
楊長老打開李蓮花的紙:“正確答案,就是賀蘭。”
旺福自己一臉懵:“我,我不是,我明明……”
李蓮花已經心中有數:“你明明交的白卷,有人換掉了你的答案,對嗎?”
“這短短幾步路,有誰能換掉你的答案呢?”
李蓮花說著,眼神已經鎖定了樸二黃:“樸管家,你手中的那張白卷快拿出來啊。”
樸二黃笑得狡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青山的其中一個徒弟直接拉過樸二黃的手,從他的袖子裡拿出了空白的紙。
樸二黃繼續狡辯:“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再說了,現在隻有他寫出了正確答案,說明他就是真正的天選靈童啊。”
李蓮花的一句話,直接讓樸二黃慌了:“誰告訴你正確答案是賀蘭?”
“昨日的那張紙上,從頭到尾就隻有一個賀字。”
“隻不過是做的一場戲罷了,一般人呢,看到燒掉的一半,也隻會想到是個賀字,誰會想到這鮮為人知的複姓賀蘭呢?”
“隻有殺死掌門的凶手才知道,掌門最在意的那個人,就是他的情人賀蘭嫣啊。”
李蓮花的一席話,讓王青山的幾個徒弟也激動起來。
“什麼殺死掌門?什麼情人?”
“師父明明是登仙化金身而死,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
李蓮花和方多病相視一笑,方多病的侍女離兒已經在塔樓上做好準備,方多病一聲令下,她直接轉動塔上的銅鏡,還原了蟬蛻登仙的現場。
“王青山刻意選擇在日落之時飛昇,就是為了利用這琉璃壁來把黃昏的光,投射到撒了金粉的銅鏡上,再聚集到王青山的身上,遠遠一看,他就成了金身。”
“於是趁大家都在低頭拜彆,奔雷手便正好有了時間偷梁換柱。”
“冇想到這麼簡單的障眼法,卻把大家都給騙了。”
麵對靈山派弟子的質問,樸二黃裝得很無奈:“這都是掌門的主意,我隻是照做而已,不能怪到我頭上啊。”
李蓮花雙臂抱胸:“這位樸二黃,還在裝傻呢?對了,我應該叫你旺福的爹吧!”
李蓮花一直在觀察樸二黃的神色:“還是應該叫你金鴛盟奔雷手,辛雷啊?”
顧九昭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
李蓮花當眾拆穿辛雷的身份,那麼辛雷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襲擊李蓮花。
顧九昭的腿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隻要事關李蓮花的安危,她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顧九昭慢慢挪動身體,側身擋在李蓮花身前。
此時,冇人注意到,這個看上去貌美如花的弱女子,眼神裡是洶湧澎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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