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心中莫名的多出了幾分得意,偏頭看著裴亭安,輕巧道。
“看來我的眼光果然是不錯,連大哥都覺得他優秀,那來日必是個人才。”
裴亭安聽著神情間多了一抹憂色,沉聲道。
“是個人纔不假,但恐怕不是咱們這邊的人才。”
顧清歌見裴亭安麵色不慎,有些疑惑,偏頭問道。
“大哥這是何意?”
裴亭安輕輕歎了口氣,側頭認真看著顧清歌。
“祖父在世的時候是三朝老臣,咱們鎮國公府為大顯開國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這麼多年榮寵不衰靠的是淩雲軍過硬的軍事實力還有皇室的倚重。但如今太後掌權,聖上年少,兩者之間早晚會有利益衝突的時候。父親去虎狼關之前太後曾提過有意讓她母家定國公府與我們家結親,父親應下了。”
顧清歌吃了一驚,鬆開了裴亭安皺緊了眉頭。
“大舅舅,站在了太後一邊?”
裴亭安輕輕搖了搖頭,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惆悵。
“鎮國公府掌握淩雲軍,統管大顯三分之二的兵力,是國之重器。但如今太後大權在握,便就是父親也不能得罪,清歌呀,鎮國公府的榮耀咱們裴家享受了這麼多年已經輸不起了。”
顧清歌心頭一震,猛然間似乎明白了過來,為什麼百年護衛大顯江山的鎮國公府,會那樣輕易地就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如果鎮國公府最終站在了太後這一邊,那聖上親政後定然不會容忍這樣大的隱患在臥榻之側。
所以上輩子楚聽瀾是聖上的人,替聖上拔除了鎮國公府。
而蘇忱也是聖上的人,比楚聽瀾與聖上的關係更加親近些或者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所以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連帶著將永安伯府也給一併收拾了。
顧清歌理清楚了思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裴亭安看著顧清歌驟然蒼白下去的麵色有些擔心,拉著顧清歌的手腕拉到身前,抬手摸了摸額頭。
“怪大哥糊塗,同你說這些做什麼?可是嚇著了?”
顧清歌醒過神來搖了搖頭,衝著裴亭安安撫笑了笑。
上輩子那樣慘烈的場麵都親身經曆過了,這些事情又哪裡能夠嚇得住。
“我冇事大哥,所以眼下大哥是擔心蘇忱日後會成為聖上的人,與鎮國公府站在對立麵上。”
裴亭安輕輕摸了摸顧清歌的發頂,低笑著搖了搖頭。
“也許是我多慮了,以後的事情冇人能夠提前預知,就眼下來看他是個人才,你的選擇不算失誤。”
顧清歌沉聲,杏眸之中也染上了許多了憂愁。
“大哥,我會儘量平衡蘇忱和鎮國公府的立場,如果真的有對立的一日,我永遠站在鎮國公府這邊。”
裴亭安心中感動,揉了揉顧清歌的腦袋。
“這是男人該考慮的事情,你隻要過得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顧清歌眼眶微熱看著裴亭安重重點頭,想到和蘇忱的約定,對著裴亭安開口。
“對了大哥,明日蘇忱就要起程回鄉,我打算與他同去。”
裴亭安眉間有些不悅,冷聲道。
“纔剛回到府裡,連住都冇住上幾日,便惦記著要往外跑,你是真當二叔拿不動刀了?”
顧清歌癟了癟嘴,低語。
“這不是風頭出的太猛了,正好出去避一避。再者說,顧家那邊若是來退還母親的嫁妝,大哥出麵更加穩妥些,我若是在他們哭哭啼啼平白還要弄得場麵難堪。這樣我和蘇忱走,正好一來散散心,二來也探探他家中都還有些什麼人,日後心中也有些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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