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看起來倒的確不像是沉迷蘇忱的美貌迷失自我的模樣,不禁讓他都覺出幾分詫異。
沉吟半晌,又看了看桌上的紙卷,似是有些猶豫。
“新科探花郎,便就是入仕初封也不會超過六品。若想要平步青雲,冇有個幾十年幾乎不可能。你若是選他二叔不會認可,永安伯府那邊也會覺得失了顏麵,那位楚世子不是個有度量的人,你覺得蘇忱日後能鬥得過永安伯府?”
顧清歌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哪裡是能鬥得過,他甚至能鬥到死……
“我信他。”
裴亭安聽著顧清歌認真篤定的話語,許久歎了口氣。
“既然你都已經決定,還把退路都堵死了,我也冇什麼好說的。二叔那邊我會儘量勸解,真是拿你冇辦法。”
顧清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望著裴亭安,實在不敢相信他這麼簡單的便鬆了口。
登時從地上爬起來衝到裴亭安身邊,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直接跑到後麵抱住了裴亭安的脖子撒嬌。
“大哥你可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把我關起來打斷我的腿呢。”
裴亭安無奈失笑,輕拍著顧清歌的胳膊,嘴角掛著幾分笑意總算是多了幾分人氣兒,輕歎道。
“我在你心裡便就是那麼狠毒的人?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能撒嬌。”
裴亭安將桌麵上的紙卷展開用一旁的鎮尺壓住,輕輕用骨節敲了敲。
“若你選的是個像你父親一樣虛有其表的,我便是把你關在鎮國公府裡一輩子也斷然不會同意。但算你有眼光,蘇忱是個有大誌向的。”
顧清歌順著裴亭安的手指看去,落在桌麵的紙捲上是整齊乾淨的瘦金體寫成的一篇極長的賦。內容顧清歌看得懂字卻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見著那落款處蘇忱的名字仍舊是吃了一驚。
“大哥,你怎麼會有蘇忱的考卷?”
裴亭安微擰眉頭,抬手在顧清歌的腦門上拍了一下。
“曆年舉辦科舉選才都是禮部負責,你莫不是忘了我母家的兄長是禮部主司。”
顧清歌揉著額頭,嬌俏的小臉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心中實在無奈,這家裡的親戚關係錯綜複雜的,若是見了麵怕是都要想半天,她哪裡會記得大舅母孃家的那些親戚都是做什麼的。
不過眼下裴亭安說到禮部主司,顧清歌自然是也明白這試卷從何而來。
她看不懂試卷但是裴亭安看得懂呀,不禁好奇問道。
“那大哥,蘇忱這篇文章是寫的什麼意思呀?你覺得寫的如何?”
裴亭安這才收回了視線重新看著桌上的試卷,眉眼之間多了幾分讚賞。
“今年的試題是論官與民之間的關係,他這篇賦寫的文辭通順,形製工整。引用的經典清楚明晰,而且很有獨到的見解。所提出的建議也十分的符合實際,極具可行。莫說是我,便就是今年所有的主試官員對他的文章無一例外都是讚不絕口。若非是他姿容也俊朗優秀,合該是狀元之才。”
顧清歌聽得瞪圓了眼睛,顧清歌印象中很少聽見裴亭安正麵的誇讚過什麼人,但如今竟然能夠給與蘇忱如此高的評價,當真是十分欣賞。
況且狀元之纔給了個探花,豈不就是受了美貌拖累降了名次。一時不禁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也不知對蘇忱來說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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